有婢女递来茶盏,苏明嵘接过来,端起轻啜一口,抬眸看向老夫人。
“那位内官前来,可是太子有何指示?”
老夫人重重吐出口气,疲惫地说:“哪里是有指示,不过是领着太医,来给阿昭瞧病的。”
苏明远笑道:“这是好事,太子看重咱们阿昭呢。”
“哼!是好事,我的脸皮,都被你的好女儿,给揭地上踩了!”
对上母亲冷脸,苏明远一愣,嘴边的笑意,立马消失无踪。
“这,母亲这话,是何意思啊?”
“阿昭若有哪里不对,还请母亲多多包涵,儿子稍后就去提醒她。”
苏明远站起身,冲着母亲作了一个揖。
“行了,行了,赶紧坐下,像什么样子。”
老夫人烦躁地挥手,她生苏玉昭的气不假,却舍不得为难自己的儿子。
苏明嵘搁下茶盏,问起刚才是不是还发生了其他的事。
老夫人又是一声叹息,吴嬷嬷很有眼力见,恭声将先前的因由缘故,详细地告知给两位老爷。
苏明嵘听得皱眉,而苏明远的脸,已经黑了下来。
“她有太子撑腰,咱们便只管顺着罢!”老夫人灰心丧气地说。
“母亲,是儿子管教不严,让您受委屈了,儿子给您赔罪。”
苏明远满脸羞愧,又夹杂着几分不满,是对苏玉昭的。
老夫人摆摆手:“好了,好了,都是一家子,说这些作甚?”
接着暗叹口气,抬手拍拍胸脯,缓缓说道:“她是好强的,我们做长辈的,便是退让一番,也不算大事,这件事情,翻过片就算了,你也别再说她,再闹得府里不安生。”
听见母亲这话,苏明远满眼的感动。
“母亲慈祥,是她们的福气,您放心,儿子定会严加管教,不让她再惹您生气。”
苏明嵘抱拳低咳一声,说道:“也不全怪阿昭,她身上不舒坦,府里多顾着就是,厨房里的奴婢,也要多管管,万没有让姑娘们,看她们脸色的道理。”
“我也是这样想的。”老夫人说,给出自己的理由,“我只是气她,不会看人脸色,自家的事情,闹到别人面前,若是影响到你们。。。。。。”
“不妨事。”苏明嵘摇头道,“官场上的事,还是看谋略策应,以及办差手段。”
“外面的事,我也不懂,帮不上忙,只能你们自己去努力。”老夫人对两位儿子道。
苏明嵘正经道:“母亲说的哪里话,都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母亲把府里管着井井有条,儿子们才不会有后顾之忧,这都是母亲的功劳。”
老夫人听见这话,嘴角不可抑制的翘起来,“你们呀,就会说好听的话,都来糊弄我呢。”
两人自是说没有,都是出自肺腑,不敢有半句虚言。
见母亲心情转好,苏明嵘沉思两息,开口道:“阿昭年纪小,又身上有伤,还是要劳烦母亲,多看顾着她一些,不拒是份例还是用度,都往上再提一提吧。”
老夫人笑意隐下,皱眉看向大儿子,提醒他道:“再往上提,可就压过阿仪了。”
且再说,这闹事一场的,没受府里训斥,反倒提了份例,岂不令她愈加得意?
苏明嵘没详细解释,含糊地说:“阿仪大度,不会在意。”
老夫人抚着胸口,重重看大儿子一眼,到底同意下来。
“也罢,既是你这做大伯的,一片怜惜和好意,我也不能拒绝,便照你说的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