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也只是使了使眼神,什么也没说,依旧挺直着腰板,坐在蒲团上,看着桌案上的一盘棋局,一个人下着。
正当沈顾淮要走之际,墨沉伸手便拉住了沈顾淮的衣袖,小声道:“师尊不如便留下吧,魔尊说的也是有道理。”
果然,墨沉一开口,沈顾淮便动摇了。
这两师徒还真的是……
也罢,这一次便听墨沉的吧。
“好。”
都与他说了要离墨沉远一些,这人还真的是够倔强的,还真是一点都不听,怕是最后会吃大亏。
这样的一个人,还真是少见,道不知是该说傻,还是说温柔到极致,不想分辨了。
这一切都不好说,或许是吧,或许不是。
魔尊也不好过多的评头论足,毕竟两人的交集只有这么多,并不认识。
“既然沈宗师应下了,那便住竹青阁吧。”魔尊唇角微扬,这竹青阁是墨沉所住之处,若是安排他处,怕是墨沉也会传音让他重新安排,倒不如直接便安排在竹青阁,也少了些许的麻烦。
墨沉行了个礼,语气倒是好的很:“那便谢过魔尊了。”
语毕,墨沉转身便随着沈顾淮走了,甚至还直接拉住了沈顾淮的手,就像是故意的一般,故意在魔尊的面前,牵着沈顾淮的手。
这么幼稚的在宣誓主权,还真是少见。
尤其还是墨沉,还以为他这人无牵无挂,没想到还是会有的。
人一旦有了弱点,就算是修为再高强的人,也只会一败涂地,爬不起身来。
魔尊倒是想看看,到最后会是谁输的一败涂地,又会是谁先死。
如果是要猜的会,魔尊赌:沈顾淮必死无疑。若是说死在谁的手里,那便不清楚了,皆有可能。
虽这般想不太好,但也是如此,魔尊不觉得自己所想有什么错。
两人离开之后,船夫便出现在了桫芳殿,二话不说,便坐在了魔尊的身侧,倒了一杯茶水,丝毫不管这茶水洒落,一饮而尽。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船夫身上的那易容术也随之散去,露出了此人精致的容颜,熏紫色的头发很是耀眼,一身欲尽翼衣袍衬得此人越发冷清,湛蓝色的衣袍上有着点点星雨,暗月灰的色彩几乎蔓延着这一身的衣袍。
此人眉眼狠厉,不管是何种神态,都给人一种凶狠之色。
“事情办妥了。”
魔尊嗯了一声,依旧是下着手中的棋,对船夫的态度,与对沈顾淮的态度全然不同,言语中带着疏离还有明显的冷淡。
“此事办的好。”
“魔尊将这沈顾淮引来此处做什么?”
“自是有用处,你不必知道这么多,峪北城近日来可还好?听闻有修道的人进了峪北城,你一人可应付的过来?”
“近日还好,没有出现什么怪事,那人藏的倒也是深,丝毫没有察觉,如今还在派人去查找,一旦找到此人,我便将他碎尸万段,行万骨之刑,丢回人族。”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狠辣,这人想必不是那么好对付。还是小心的为好。”
北悯轻笑了一声:“确实是不好对付,所以我便来了桫芳殿,想听听魔尊您的看法。”
北悯丝毫不在意魔尊会是何种的神情看待自己,北悯也不会去看,没必要与自己找不痛快。
“放魔火,烧了。”后面两字,魔尊几乎是顿了许久方才说出。
既然北悯问的出,魔尊也回头的出,就看北悯敢不敢做了。
北悯听后不气反笑:“若是真的就放火烧城,我的那些魔民又该怎办?难不成还将他们带去峪流城处,待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