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叶璇清叹气,下榻,亲手将他扶起来,“远远不够。”
说着,葱白的手拂过他的衣襟,动作轻柔,宛若对待珍视之物。
文随谦却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本宫要让你成为我尧国最年轻的状元郎。”叶璇清道,“状元郎不能屈居人下,更不能让他人有半分上位的机会。你说对不对,文公子?”
状元郎,尧国最年轻的状元郎。
文随谦咽下口水,像是咽下了最后的心结。
他猛然拜倒在地,头重重磕在坚硬的青石砖上:“愿为娘娘效劳。”
—
天色渐暗,昏沉的天际,一道烟火炸裂开来。
前来接应的太监望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学子,又看看两个悠闲对坐品茶的二人,一时摸不着头脑——殿试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何必这么大动干戈呢?
小太监领着尚能行走的几人,七拐八绕,穿过灯火通明的甬路,将他们带到了一所宫殿外。
“进去之后都机灵点,别乱说话。”小太监嘱咐了几句,便让出了路,示意他们进去。
迈过门槛,眼前是一场繁华的盛宴。
高坛之上,皇帝与臣子满面春风,把酒言欢。玉阶之下,人们身着各色服饰,游走其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草民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岁,寿与天齐。”
“起来吧。”
皇帝瞥了眼他们,视线在谢贞身上游荡了会儿,面露几分不悦。
谢贞也知道自己年少轻狂犯过傻事,将头埋得更低了。
沉吟片刻,皇帝开门见山道:“朕不为难你们,就以今日祈春宴为题作诗。”
话音刚落,几个小太监搬来了长桌,放置在他们面前。
桌上已放好了笔墨纸砚,静候佳文。
冲天的酒意熏了眼,朱瑛有些发蒙,甩甩脑袋,看向身旁的谢贞,意外发现他目光游离,全无写作的意思。
沿着他的视线寻过去,是一张陌生的脸。
“他是谁?”趁皇帝和大臣说话的功夫,朱瑛悄声问道。
“文随谦,”谢贞语气平缓,说的话却带了几分不屑,“文丞相之子。”
谢贞抱臂看向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