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风眠:“好。”虽是这么应,但陶醉还是担心他俩畅聊整夜,于是在进自己卧室前,还小声叮嘱了枕风眠一句:“如果我爸要跟你下棋,你一定不能答应。”结果,洗完澡出来,一看,棋盘早就摆上了,两个人正下得热火朝天。陶醉:“……”此情此景,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心甘情愿当端茶倒水的小妹呗!给两个人重新添了水,陶醉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他们下棋。看着看着,头就止不住地往下栽。她这几天又是考试,又是熬夜,又是为了团建疯狂赶课,再加上刚才机场那一趟激动人心的奔跑,之后又紧绷着神经做了一场直播,现在洗过澡放松下来,眼皮撑不住就开始打架。没一会儿,就身体一歪,倒在了沙发上。见状,正在下棋的两个男人纷纷暂停了棋局。陶亦鸿看着在沙发上睡着的宝贝女儿,胳膊下意识往外伸了伸,正准备起身,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悻悻收回了。枕风眠一眼便看懂,他刚才那个伸出的动作是想抱自己的女儿回房间,收回的动作是知道自己做不到。其实,枕风眠刚才就细心地注意到,陶亦鸿走路的时候,脚步有点微跛。岁月最残酷的对比之处,就在于一个人的心智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成熟,但身体机能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衰退,并且无逆转可能。他抱着长大的女儿,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再抱起。枕风眠坐在旁边,看到陶亦鸿轻叹一口气后,妥协着站了起来。猜到他应该是要去房间拿被子给她盖上,于是,枕风眠轻轻出声叫住了他:“鸿叔,如果您不介意,我来吧。”陶亦鸿闻言转身,看着面前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眸光一沉,淡淡笑了:“那麻烦你了。”枕风眠:“荣幸之至。”说完,便走到沙发边,屈膝半跪了下来,然后,一手穿过她的后颈,一手穿过她的膝盖弯,像是在抱着一件易碎品一样,动作极为轻柔地把人从沙发上抱了起来。他长这么大,也是9、海棠未眠话音刚落,他便耳尖地听到,床上的人无意识地“嗯”了一声,像是阴差阳错地对上了他的话。枕风眠闻言一愣,回味过来后,勾起唇角笑了笑,然后,低声道了句晚安,又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才转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从卧室出来,枕风眠正要跟陶亦鸿道别,结果却看到他抱着一床被子朝他走了过来:“时候不早了,今晚就在这儿睡吧,正好这有三个卧室,我刚才把房间给你收拾了一下,房间不算大,你别嫌弃。”枕风眠听了,连忙摆手:“不用,鸿叔,这太麻烦了。”“不麻烦不麻烦,”陶亦鸿真诚挽留着,“正好我明天早上要做胡辣汤、还要炸油条,本来就想给你送,你在这儿住下也省得我来回跑了不是?”枕风眠这才没再推拒:“那麻烦了。”两个大男人合作默契地快速铺好了床。铺好床之后,陶亦鸿又把枕风眠带到主卫:“这是陶陶给我买的睡衣,新的,没有穿过,样式可能老了点,你将就着穿;洗漱用品也给你准备好了,你洗完澡早点睡。”“好,您也早点休息。”洗完澡,枕风眠本以为陶亦鸿早就睡下,所以回卧室的脚步放得格外轻,结果,一出浴室门,他就看到陶亦鸿房间的门还敞着,露出一道昏黄温柔的亮光。他侧身看了下,发现陶亦鸿正戴着老花镜,坐在书桌前读书。听到动静,陶亦鸿也抬眸往外看了一眼。“鸿叔,您怎么还没睡?”“哦,”陶亦鸿一边应着,一边摘下眼镜,“我马上就睡。”“那晚安,”说完,枕风眠又问了句,“需要我帮您把门带上吗?”“不用,我自己来。”说着,陶亦鸿走到门边,手触上门把,却没急着关上,而是站在那里,隔着一个客厅的距离,静静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看着看着,他忽然叫了句:“风眠。”枕风眠点头应道:“嗯。”“不是穿着军装才能为国争光,不管你做什么,叔叔都为你骄傲。”说完,陶亦鸿又用目光指了指陶醉的卧室。“她也是。”-翌日早晨,陶醉生物钟作祟,准时在平常起床的时间点醒了过来。此时窗外天光还未大亮,她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伸长胳膊去拿手机,正准备看看现在是几点钟,结果,一条消息先行映入眼眸。是南晓星发来的一条消息,说她们和某公司合作的配音日历上市后销量很好。南晓星是陶醉在网路上认识的一名配音演员,如今,中国的配音行业逐渐发展壮大,女性配音演员也逐渐进入大众视野。读书时,学院也有意培养了他们这方面的能力,那时陶醉就开始接触配音界。直到大学毕业,这份爱好一直保留着,只不过她弃用了读书时的帐号,以一个新的名字“知命不惧”开始配音,因为她从来没在网上透露过自己的真名,所以听众朋友们亲切地叫她知知。看到这条消息,陶醉自然是高兴的,打字回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