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趁此良机,铁锤坦克们纷纷发扬了“趁他病要他命”的现实主义精神,85毫米口径速射滑膛炮已经将“速射”二字发挥到了极致,每2秒一发炮弹的高射速令85毫米的炮弹如雨水般浴淋了虎式们一身。转轮弹链机构带来了高射速,而电热炮技术与金属氢粉尘底火则有效弥补了威力不足的问题。
然而,那些趴在虎式身上撕咬的恐怖机器人们,也很快遭遇了打击。一小队澳大利亚的重装步兵迈着僵硬的步伐赶上前来,举着大口径重机枪,交织火力清理着虎式身上的这些血吸虫们。面对大口径枪弹,恐怖机器人脆弱外壳无甚抵抗能力,像是鸡蛋一般破碎。
就这样,交火的双方出现了对峙,炮弹与枪弹在战场上空编织出复杂的火力网,在试图网住对方的同时,也得小心自己别被网住。
不过这种僵持很快就被铁锤的战术计算机呼叫而来的空中支援打破了,呼啸而来的四架暗剑无人机携带着满舱的弹药前来支援。
“还真是笨拙的仿制品呢。”
看着远视取景仪屏幕上,一个身穿厚实铁皮的重装步兵被灵巧的恐怖机器人左躲右闪擦弹近身,最终惨遭剖腹剜心,玛丽·杜蓓尔只是轻描淡写的讥讽道。
自从中华联邦的动力装甲正是列装部队后,世界各国便开始加大了此类方面的投资。这些澳大利亚重装步兵身上穿戴的,明显就是这种世界趋势下的产物。
这种澳大利亚的动力装甲,为他们的士兵提供了不错的防护与力量,使得澳大利亚士兵可以顶着微波前进,使用单兵重武器也成为了可能。
不过,这些重装步兵的行止动作是在太过僵硬了,举手抬足之间缺乏那种流畅的连贯性,走起路来总是有一种不自然感——或者说,很笨拙。
身处一处高地,利用远视仪拉近了数公里外的一幕景象,玛丽·杜蓓尔和她的随行摄影师(一位阴沉的光头肌肉佬)以及一脸苍白的曼达尔注视着都市的燃烧与毁灭,神色不一。
看着玛丽·杜蓓尔的那张脸,曼达尔只觉得对方似乎是在享受,就如同小孩子正在享用美味的甜点一样……曼达尔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有了这样的感觉。
正在曼达尔观察杜蓓尔时,却见杜蓓尔猛地转过头来,笑吟吟看着他。
“知道吗,曼达尔先生。”
就在曼达尔有些尴尬的时候,她首先开始说道:“这就是战争!”
“嗯啊,是啊,战争……”曼达尔接口道,不过身边就是堪培拉城市中的硝烟蒸腾与爆炸声,所以他实在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
“没错,战争。”杜蓓尔强调道,“美丽的战争。”
“……美丽?!”曼达尔一下子就惊了!使用“美丽”来形容战争?还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是的,美丽。”她确定道,“战争,才是最盛大的死亡!”
美丽跟……死亡?曼达尔的脑子有些费解,他搞不懂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看着他一脸的不解,这位玛丽小姐忽地笑出了声来,“曼达尔先生,你知道什么花最美吗?”
“呃……玫瑰?郁金香?”
“不。”她摇着头,否决着,然后说出了答案:“是摘下来的花。是摘下来,被人捧在手中的花。”
“花被摘下来,就意味着它们的死亡。这些死去的花朵捧在人们的手中,才是最美丽的。”
说着,玛丽·杜蓓尔举着手臂,遥遥指向远处的死亡进行曲,“看呐,就像这样!”
火焰、废墟、武器、仇恨、绝望,这五者共同组成了一只手,摘下了这朵象征着破灭的死亡之花。
也是在这个时候,曼达尔忽然想起了一些东西:
玛丽·杜蓓尔,欧联社外派记者中的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