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咱讲道理嘛,你当什么娘们儿都跟你一样眼瞎,瞧得上我这个破落户啊。我经常跟你吹嘘,什么我帅得惊动党--中--央--和联--合--国,也就是吹吹而已,还能是真的不成?你愿意嫁给我,才是我陆晨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夏诗清白了他一眼:
“那要是有别的女孩子也喜欢你,比我漂亮,比我优秀,比我脾气好的女孩子要跟你好,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
陆晨正色道:“毫不犹豫的拒绝她,我早说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若违此誓,我陆晨五雷轰顶——”
夏诗清连忙用两根纤细手指将他的嘴巴按着:
“别发这种毒誓,举头三尺有神明呐,我信你的。”
“我……我就是有些害怕。”
她咬着嘴唇。
“害怕什么?”
陆晨疑惑。
夏诗清叹了口气:
“我妈妈还在的时候,就跟我说过,有的男人,落魄的时候你不抓住,那这辈子也就错过了,但错过了也别遗憾,因为这种男人满肚子的星辰大海,你在他眼里呀或许仅仅就是一只蝴蝶,蝴蝶再怎么漂亮,也飞不过沧海。我妈妈跟我说,挑男人,别挑你驾驭不了的,要不受伤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陆晨正色道:
“诗清,我妈妈跟我说的是——要爱着,就像从来没有伤害过。”
“我是怎么长大的,你也知道。自我爷爷死后,我就没有一个真正的亲人,那些所谓的叔叔伯伯婶婶,除了拿白眼挤兑我,便是唆使我那些个堂哥堂姐们欺负我。”
陆晨微眯着眼,语气很平缓:
“我小时候很自闭,也没有什么人愿意跟我说话,好在爷爷死的时候,留了一条狗给我,那条狗叫白狼,是条很聪明的狗,我跟它玩的很好。”
“但我那几个堂哥堂姐我见不得我好,趁我不备,拿着把剪刀把白狼剪成了几截,肠子心肝脾脏什么的,都从肚子里流了出来。他们把白狼的尸体塞进了我的被子里。你能想象那天晚上我睡觉时,掀开被子后,是什么感觉么?”
夏诗清脸色煞白,张大嘴巴。
她紧紧抱住陆晨。
看着这个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
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她是知道陆晨小时候过的很苦。
但没想到,会是这么的苦。
“那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哭泣。”
陆晨咬着牙,
“我把白狼埋了,然后买了几大包耗子药,想放在那几个堂哥堂姐的午饭里。”
“后来呢?”
夏诗清连忙问。
“我终止了这个计划。”
陆晨说,“因为我知道,哪怕我能毒死我那几个堂哥和堂姐,我自己也活不了。我想起了爷爷临死时告诉我的话,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好好活着,哪怕像条狗一样卑微,也要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陆郎,你真的很不容易。”
夏诗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