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接管宫权有些年头了,明里暗里树敌不少,压着新人,挤兑老人都是常事,如今她闭门不出,都想去踩上一脚,这个时候姐妹情用陆思贤的话来说就是塑料的。
后妃踊跃欲试,可一见到今时不同往日的七公主,宫装未变,气势威仪都不像是养在宫中的小公主,望人的眼神虽说带笑,可那股笑意达不到眼底,让人不寒而栗。
如今皇子中以五皇子为长,他坐在首位,拉着七驸马饮酒。
都知是陆思贤是女子,可她今日一身锦绣长袍,唇红齿白不说,薄红的脸颊因酒液的缘故而又红了几分,愈发的明艳照人。
五皇子惯来不羁,眼中无规矩,浑然忘了七驸马是女子,拉着她一道猜拳,输了换大杯的酒。
今日赴宴的都是皇亲贵族,本不敢张扬,见五皇子先乐,不免都跟着推杯换盏。
陆思贤三分薄醉,倚靠着秦若浅,目若星辰,捏着自己的脸:“我、我好看吗?”
秦若浅笑了,暖意融融,道:“好看。”
陆思贤不满意:“那你夸夸我。”
秦若浅语塞:“如何夸?”
陆思贤瞪了一眼,戳着她的额头:“我知道怎么夸,我还问让你夸?我是傻缺吗?不,你是傻缺,最大的傻缺。”
秦若浅不明傻缺二字是何意,但沾上‘傻’这个字,多半不是什么好话,她也受了,附和道:“嗯,傻缺。”
殿内诸人都是见过世面的,见两人如若无人般的亲昵,都不觉皱眉,唯独五皇子摇着酒杯又不怕死地凑了过去,指着陆思贤:“你这是造孽。”
声音不大,却很清楚。
亲若浅眼光乍寒。陆思浅先站了起来,一双明眸被灯火染得水光潋滟,举起手中的杯盏:“我就造孽,我就秀恩爱,气死你这单身狗。”
秦若浅的眼色才徐徐柔和了,好意提醒五皇子:“五哥可知单身狗的意思?”
五皇子晃着脑袋:“愿闻其详。”
秦若浅红唇轻启,道:“独孤终老,无人喜爱的意思。”
薄醉的陆思贤觉得不对,开口就要辩驳,嘴巴张了张却被秦若浅一把捂住,解释的话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五皇子面红耳赤,又不敢拿这两人怎么样,气呼呼地回一句:“我有人喜欢,七驸马之前说喜欢我的。”
陆思贤:“……”是原主说的,不关我的事。
他争的有理有据,众人笑作一团,十公主蹦蹦跳跳地跑近前,拉着他回自己的席位,指着他被子里的酒:“只有它喜欢你,七姐夫喜欢七姐。”
唯独她不知晓陆思贤是女子,开口就唤了七姐夫。
童言无忌,五皇子也不好反驳,朝着陆思贤道:“祝你二人琴瑟和鸣,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