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气氛一滞,赵杰回头瞪向门口,似想说些什么,但被时斌恰到好处地打断,“你下去吧,我和小宁单独聊聊。”
“时总,他就是个不懂礼数的刁民,万一”
“没事的,下去吧。”
“是”赵杰愁着脸走向门口,经过时宁故意不避开,用肩膀朝他一撞。
白痴
时宁没怎么在意,带上门走到时斌对面坐下。
空调呼呼吹着,熏香袅袅燃着,时斌拿起茶碗晃晃,“会品茶吗?”
“不会。”
“我可以教你。”
时宁滞了瞬,轻轻点头。
“好茶必须要配好水。茶经里提过,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水的源头,决定一壶茶的品质好坏。”时斌将茶碗端到鼻前,细闻一番,“茶算得上是好茶,就是被这一壶水给糟践了,连茶香都被埋没了。”
听着他的话,时宁的呼吸节奏跟着慢下来,端起身前的茶一饮而尽,“听不懂。“
时斌打量他一阵,轻笑道:“字面意思,明明很好理解。”
时宁放下茶碗,呼出一口气,“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怎么能用主观意识去评判东西的好坏?”
“我不觉得是评判,眼界宽了,接触的东西才会多,也就更能细致的分辨,事物的品质。”
时宁赞同这句话,无从反驳,“拓宽眼界是很好,但用人身自由来交换,我觉得不值。”
“什么叫自由?”
“有无限的可能性,就叫自由。”
“你最想做什么?”
“时总,你不是在教我品茶吗?”
谈话声静下,时斌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力道不轻不重,节奏轻快安逸。
直到敲了快有一百下,他收回手起身,看向对墙上的【心如止水】,摇头点评,“执笔太用力,笔锋大起大落,好好的字被写得这么无奈。“
这次,时宁是真没懂他的意思,但也没多问。
“公司还有事,我们下次再聊。”时斌衣兜里拿出张银行卡放在桌面,两指按压着推到时宁面前,“用不用全看你,但一个父亲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说话时,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点凌厉与不可抗拒。
僵持好一阵,时宁才把绷紧的肩膀放松,“谢谢时总。”
时斌收回手指,走向门外。
不多时,时宁揣着烫手山芋回到住院部。
黎焕正守在病房门口,坐着玩手机,只是他的视线完全不在屏幕上,微微偏着头,似乎在偷听屋里的谈话。
他听得认真,时宁都停在他跟前了,他才回过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