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学校里的老师,是知道冯老师住院的。
时宁沉默半晌,把包合上又还了回去,并赶在她开口前问,“这些钱,是冯老师不愿意收,所以你才拿给我的吧?”
杨清清眼里略显错愕,但没否认,“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有的。”时宁态度强硬,却没过多解释。
杨清清为难到有些无措,都不知道该不该把包收回,“这些好歹是老师们的心意,要不你就帮冯老师收下,等以后”
“杨老师,我以前就说过,没谁规定过一定要接受谁的善意。”
语塞好一阵,杨清清叹着气点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上午我再过来。”
“嗯。”
目送杨清清离开医院,时宁动身返回病房,而黎焕并没跟着,杵在花坛旁,捏着下唇思索。
有钱都不要,是不打算还钱吗?
为什么不想还钱?
是想用打工还债的借口继续赖着债主吗?那不就是在暗示,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吗?
果然是个小变态!
握不住的光
清晨,这天是冯老师做手术的日子。
时宁睁眼时病房里还很安静,他坐起身醒醒神。
对面折叠椅上,黎焕还在呼呼大睡,整个身子只有脑袋埋在被子里,像条溺死在水里、翻白肚皮的鱼,区别在于他有四肢很不雅。
等缓过神,时宁下床帮他盖好被子,再去水房打洗脸水。
不管怎么说,就算黎焕这几天的行为很幼稚,但他至少在医院里陪护了三天,而且没抱怨过。
返回时,冯老师正好睡醒。
时宁把病床摇高,将沾湿的毛巾递给她,“下午手术,过了今天好了。“
“嗯”冯老师的手指没力,湿毛巾都拿不稳,但嘴角带着一直抽动的笑,似乎在强撑,“有点饿。”
“再忍忍,现在还不能吃饭。”时宁只好帮她擦脸。
湿毛巾每经过一处,岁月留下的痕迹就越清晰,到最后,冯老师的皱纹撑不住笑,胸闷似的不停换气。
术前三天就开始禁食,对年纪大的人来说,确实很不容易。
时宁微微侧脸不去看,“一会儿有十五中的老师过来,你要是不想他们探望,我就不让他们进来。”
“好,那就不让他们进来。”
“嗯。”
“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