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餐厅,没和任何人打招呼,离开时家走到街上,拦下一辆出租车。
再次来到幸福街的教师公寓,散步的街坊仍记得俞诚,礼貌地打招呼。
俞诚没回应,朝冯老师家楼下走,停在一名女生身后,轻声问,
“在想什么?”
梁爽被吓得一激灵,缩着脖子抖着肩膀转身,“天你走路都没声吗?”
对视数秒,俞诚找不到话题开口,索性从兜里掏出钥匙晃晃,“要上去坐坐吗?”
“也行。”
进入冯老师家,空气里的陈旧味比记忆里重,桌椅板凳地面,都铺上一层触之留痕的灰尘。
俞诚踩出鞋印,从厕所里拿来湿毛巾,收拾出来两根板凳,递给梁爽一根,
“坐。”
大概是被他的情绪影响,梁爽坐下后双腿并拢,手指不安分地搭在膝盖轻轻抓握,很拘谨,
“时宁你还好吗?”
“反正不差。”俞诚拿出烟,点燃了才问,“介意我抽烟吗?”
梁爽摇摇头,安静半晌,小心翼翼地问,“从知道你退学的时候,我们就猜到你可能是遇到麻烦了,但我们都联系不上你,而且今天上午不是你叫我们来的吧?”
俞诚本不想和这位“代表”见面,无奈这群同学逼得太紧。
发消息打电话不说,甚至靠苏遥父亲的人际网联系到许烟,把他逼得不得不来。
俞诚微微移开视线,“别乱想,我能遇见什么麻烦?”
“也是哈,原来你真是时家的人,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我们都还不太相信”
梁爽的客套话很尴尬,尬到自己都说不下去。
迟疑好半会儿,她突然伸手搭上俞诚的膝盖,“时宁,我知道我们这群人,要脑袋没脑袋、要身份没身份的但只要你开口,有能帮上忙的,我们一定会帮。”
俞诚条件反射地摇头,“不”
“用”字还没说出口,梁爽的眉头一秒皱紧,
“我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你不答应,我就交不了差。我们是不能帮你什么,但陪你说说话放松下心情总可以吧?”
火星安静燃着,都快烧到手指。
从黎焕被拉黑那一刻起,时宁就不再出声,但俞诚的脑袋很乱,从没静过。
他不断找理由质疑拉黑黎焕的决定,又不断找说辞替这种行为找补,如此反复,矛盾又压抑。
他现在只想借谁的肩膀来靠靠,“谁”的定义很广泛,从街上随便拉来一个人都行。
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越是亲近,有些心里话就越是难以开口,因为不知道哪句话会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
俞诚找到塑料杯抖抖烟灰,挤出笑,
“行,这阵子我有点忙,等我有空,我们到时候再出去聚聚。”
刚才有那么一瞬,他很想把内心的压抑倾诉一点出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