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诚轻轻转动下脚踝,“许会长,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不知道时琛在哪儿。”
话音落下,后院里骤然降温。
许烟放下水壶,终于舍得朝他投来视线,“整个时界都是许家帮扶起来的,你想在公司里做什么我都不管,但只要你敢对时琛动歪心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聊到这儿,俞诚稍微能想明白她的敌意从何而来。多半是时斌在她面前故意抹黑的缘故,不然没有更合理的解释,“许会长,我只是想告诉你时琛现在的位置,你要是不想知道,那我就不说。”
许是许烟情绪波动太大,没听出试探,“说。”
在确定她不知情前,俞诚都拿不准时琛在哪里,但
俞诚一字一顿,“时界山庄。”
许烟眼里先是质疑,思索一瞬,又不受控地放大瞳孔,“你怎么知道?”
她确实不清楚儿子在哪,也问过时斌,只是时斌总能找到说辞搪塞过去。
“几年前,我在那里见过时琛。山庄里有间疗养院,时琛就在里面,但是我不建议你去找人。”
“呵,我见我儿子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俞诚已经感到无奈,“许会长,山庄里都是时家的人,而我爸似乎不想让你打扰时琛修养,所以你要是找过去的话下次时琛会被送到哪儿,就没人能猜到了。”
“时斌”许烟默念好几遍,最后用力侧开脸,“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但你想用这件事来挑拨关系,我劝你省省吧。”
想要消除她的成见,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而俞诚只见过她两次,所以不指望她放下戒心,但只要在她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今天这趟就算没白来。
“许会长,那我先告辞了。”俞诚没多留,快步离开后院。
返回客厅时,书房门刚巧被打开,谈完事的两人从里走出,将俞诚逮个正着。
时斌打量他一眼,皱眉问,“上厕所去了?手怎么是干的?”
俞诚略带低迷地垂下眼,“没,刚和许会长聊了几句。”
家里都是时斌的眼睛,行踪是肯定瞒不住的,倒不如直接说真话,只是他有些担心许烟脑袋不清醒,会把刚才的谈话内容捅出来。
但这种可能性不大,许烟对时斌的不满,是从时斌出轨时开始的。
那么除非时斌把出轨的事从许烟心里抹掉,否则就几乎不可能从许烟嘴里探听到什么。
时斌停顿一瞬,朝书房里偏偏头,“旅行就旅行,干嘛要换电话卡,唉你进来下。”
这种儿行父担忧的口吻,差点听得俞诚胃酸倒流。
他轻轻点头,接收到祁炀眼神里的宽心,跟着时斌进屋。
书房门被关上,两人坐上茶桌。
祁炀用过的茶碗还没收拾,俞诚正想拿开,时斌却直接提壶往里斟茶,“你俩在一起也算有段时间,不用将就这些吧?”
时宁的黑线都快显露在俞诚脸上,正在脑袋里破口大骂。
沉默一瞬,俞诚深吸口气,翻转茶碗盖上桌面,“不用试探我,不管相处多长时间,我都对祁炀没感觉。”
“有魄力,我不讨厌你这点。”时斌不恼反笑,重新拿碗倒茶,“我知道你把真实身份瞒得很好,这是很明确的选择。”
之后的旅行大概要持续一年,时斌有所顾虑很正常,毕竟这件事,俞诚本就不是非去不可。
他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不应该贪图享乐,但他早就决定在搬到时界后交还身体,所以这是他唯一一次,去外面看看的机会。
时斌继续问,“今天见着林天婉了?事情办的怎么样?”
“过几天,她会亲自蹬门拜访。”俞诚说得难掩心虚,毕竟这句话是祁炀教的,一字不落。
好在时斌没察觉到他的情绪,“嗯,答应你的我会办到,方家的事我会处理,但这次我有新的任务交给你。”
“什么?”
“时界发展迅速,现在的公司确实有点挤,我最近物色了个好地方”时斌非得喝完一口茶才说,“城北郊区有块地,那里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