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现这种生理反应之前,他本以为自己是个比较从容的人,应该不至于被谁撩得小鹿乱撞吧?
这种感觉非常微妙,他试着放下抵触心理去接受,想把悸动的心情压下来,但最后发现根本行不通。
不论思想的接受程度怎样高,他的体温还是半点没降下,就和未经世事的初中生一般,对所有事物都充满着好奇,特别是初恋二字。
这也正是奇怪的地方,准确来说,黎焕并不是他的初恋。
随着鱼竿挥出,时宁能真切体会到黎焕的发力过程,在鱼饵飞至半空时骤然收力,利用惯性将其甩出去,精准落在目标点。
“厉害吧?”不管完成什么事,黎焕的第一反应总是炫耀,并等待着夸赞。
时宁不讨厌他的性格,“嗯,很厉害。”
而直到现在,从背后抱住他的黎焕仍然没松手,甚至更加用力地圈紧手臂,“时宁,你耳朵好红。”
“感觉得出来,那你还不松开?”
“你真的没有一点人情味,还是你脸皮太厚,都不知道害羞怎么写?”
“我害羞什么”话音未落,时宁就被说出口的话,惊到微微一怔。
对啊,明明没在害羞,那耳朵为什么还会那么烫?
肢体接触带来的效果并不好,黎焕渐渐觉得无趣,回到躺椅坐下,“注意杆别乱动,盯着浮漂就行。”
“嗯。”心脏终于放缓节奏,时宁呼出一口气,专心钓起鱼。
湖面经风一吹,他恍然明白什么叫惬意。
不一定要安静地独处,当陪伴挤走孤独感,惬意的氛围才会达到顶峰。
黎焕拿出手机,目光却一直落在时宁的侧脸。
可能是觉得“太过在意谁”和“软弱”会划上等号,这点正好与他的大男子主义起冲突,就总想找点话题来中和气氛。
“诶,宝贝的宝一共有几笔?”
多少年前的老梗,俞诚的眼皮都懒得动,“八笔。”
“噗”黎焕急忙挡嘴,缓和后凑来脸,“什么?刚才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八笔。”
“对!真聪明!”精神得到极大的满足,黎焕克制不住笑,捶胸顿足。
俞诚用余光瞄瞄他,跟着轻笑一声。
可能是运气不太好,过去快有二十分钟,还是没鱼咬钩。
时宁提起鱼竿准备换饵,视线抬高时,忽然发现湖对面的纯白建筑,风格偏离英式,与山庄环境格格不入,“黎焕,那里是干嘛的?”
“什么?”
时宁朝建筑抬抬眼,“那个白色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