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儿双手抱着齐暄,小身板坐的笔直听下面唇枪舌剑,一点儿也不比战场的刀光剑影来的逊色。
国库无银,户部要赈灾便盯上了早就拨给兵部的那块肥肉,可人兵部不干呐!
赈灾不利引起民变,户部就是千古罪人。
可若是因短了粮草兵马导致边关失守,兵部尚书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都是关系着阖族身家性命的事情,双方寸步不让。
江晚儿给连戚使了个颜色,让人给他们奉上茶水,方才争执最凶的两位尚书一口灌下去,脸色瞬间绿了。
可这是金殿,谁也不敢将那莲芯茶喷出来,挺着脖子硬是咽了下去。
江晚儿道:“诸位大人为了大齐殚精竭虑,哀家甚是感动,便替皇上准备了一些祛火降燥的莲芯茶,诸位尝尝?”
宫人们鱼贯而入,垂着脑袋不看这些大臣们黑得快滴水的脸将茶奉上,随即脚踩风火轮一般退了下去。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大臣们总不好因着这点儿事儿和江晚儿争执,更何况她也说了是替皇上赏赐的。
有人面不改色的饮了一口略作表示,有些尝了之后直接苦的腰都弯了下去。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点儿小插曲却无形中将大殿上的硝烟气消弭了不少,几位阁老望了眼珠帘,对江晚儿的评价反倒是高了几分。
除了荣系一派。
咚!咚!咚!
震耳的擂鼓声远远从宫门外传来,大殿上的朝官们纷纷转头去望。
“登闻鼓?”
“何人奏响登闻鼓?这鼓已有近二十年没响过了。”
皇宫南门外。
连永坐在不远处的茶楼上往下看,问身后刚进来的人:“阻拦的人都解决了?”
络腮胡子的大汉站在不远处,恭敬道:“干爹放心,寨子里的人穿着流民的衣裳在护着,不会让人下黑手的。”
“嗯,”连永收回视线,将桌子上准备好的匣子推给他:“此时一了,你马上带着你的人离开京城去避避风头,千万小心。”
络腮胡子的大汉也不客气,将匣子抱在怀里:“是,不过儿子不明白,咱们向来只求自保,从不与官斗,这次为啥要冒这么大风险?”
连永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他的话。
为啥?还能为啥?还不是那臭小子为搏美人一笑做出来的蠢事!
原想着自己全须全尾地退下来能安度个晚年,这可倒好,被那臭小子摆了一道,把脑袋都别到裤腰带上了。
“你知道太多并没有什么好处,下去盯着吧,只要人进了宫,你们就赶紧走。”
络腮胡子看连永不愿多说,识趣地没再问,抱着一匣子退出去,剩下连永一个人气的猛灌了一大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