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戚抬手捏了下眉心,胳膊牵动后背,眉心拧的更紧,不过眼神倒是清明了不少。
面前的少女一身粉色的亵衣,肤白如雪,长发如瀑地披在身后,杏眼哭的有些红,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站在他这简陋的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
“夜里凉,您怎么就这么出来了?值夜的人呢?”
江晚儿轻轻把他的手拉下扶到床边,声音齉齉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哥哥,是我看到点心盒子上的血迹自己跑过来的。”
连戚按照床沿上的手紧了一下,半晌,道:“太后娘娘,哥哥的称谓不可乱喊。”
江晚儿一双眼睛黏在他后背上,没理他的提醒:“哥哥,有人打你了么?我先给你处理伤口好不好?”
连戚侧了侧身,将她的视线挡住:“臣无碍,太后娘娘早些回去休息吧。”
江晚儿一点儿都不信他,都留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没事!
她背过身双手在脸上一擦,借着方才被她提进来的宫灯就开始在他房间翻找:“你这备的有药么?若是没有,我现在让半夏去请太医过来吧?你要是不方便人知道的话,就说是我不小心受伤了也成的……”
她嘀嘀咕咕地嘴巴不停,这房间也没啥能藏东西的地方,找不到伤药她便提着宫灯往外走。
手腕被人一把握住,江晚儿回头看他。
连戚有些无奈,伸出另一只手将床头的小暗格打开,从里面取出一瓶药粉。
“臣这里有药的,您先回去,我让人进来上药,可好?”
江晚儿执拗地摇头:“不好。”
水淋淋地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若是他肯让人进来给他上药,定然先前就上了,也不至于就这么趴着睡着。
神仙哥哥就是想把她哄走!
“我来。我给你上药。”江晚儿把手里的灯放下,抢过他手里的药瓶。
连戚的眼神闪烁了两下,放开江晚儿的手腕,起身走至她面前,躬身道:“太后娘娘,这于礼不合。”
江晚儿抿着小嘴,吸了下鼻子,固执地问:“可你不是说你是哀家的侍人么?”
连戚:“……”
“既然你是哀家的侍人,那哀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趴好。”
她伸手把连戚拉直,然后一双小手推着他的胳膊往床榻走:“你趴好,我轻一点,要是你不听话,我就……用力点!”
连戚:“……”
她真的是跟小时候一样霸道啊。
看江晚儿弯下腰要抬他的腿弯,连戚忙扣住她的肩膀。
他认输。
“臣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