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连戚逼问她就把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奴婢知错!”
连戚面前的茶水从热气蒸腾到温凉如许,他坐在位置上半晌没动。
半夏被带下去,按照江晚儿的吩咐老实地呆在房间里,连戚坐在她的床前静默,看着她入睡后依旧不安的脸颊,心也被紧紧地揪了起来。
那些过去他并不想让她知道。
因为不堪所所以回避,可即便他把永慈宫护得严密,也依旧会发生今日的意外,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秘密。
他将过去掩藏在诡谲的算计里,用和煦春风掩盖,可他忘了,这层遮羞布太薄,太轻,一阵秋风就能露出下面的峥嵘。
这身皮骨之下是满目疮痍,这样的哥哥,她还想要么?
江晚儿在日暮黄昏时醒来。
“哥哥?”
“臣在。饿了么?可要摆膳?”
江晚儿摇头,伸出软软的胳膊,睁开酸胀的眼睛撒娇:“哥哥,抱抱!”
把人捞进怀里,连戚宠溺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好。”手指贴到她脸上睡觉时压出的褶皱上,轻声问:“您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臣……都会告诉您。”
江晚儿哭完就睡着,这会儿睁开眼睛时感觉里面像是有针在扎,她难受地哼唧了一声,窝在他肩窝里摇头:“哥哥,马上就要到我们的生辰了。”
连戚有些反应不过来,江晚儿眼睛疼得厉害,干脆闭上委委屈屈地赖叽:“去年的生辰没过,今年哥哥陪我过好不好?”
“您的生辰已经在准备了。”
“嗯……不是那个,是哥哥给我过的!”
连戚顿了顿:“好。”
“那个时候殿试也结束了,哥哥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她说话时哑哑糯糯的,一只手还不停地拨弄连戚的耳垂,撒娇撒的炉火纯青。
连戚托着她的后颈将人往怀里拥紧。
被窝软和,连戚身上的味道舒服,江晚儿窝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爬起来到铜镜跟前收拾。
“呃……我这是变成前面荷花池的金鱼了?”
连戚站在她身后帮她通发,握着发丝得到头发手指青筋滚动了几下,眼尾上挑:“老夫人离开后您就哭了一场,可是有什么伤心的事情?”
江晚儿吸吸鼻子:“哪有!就是太久没见祖母了!哥哥,你让人给我煮两个鸡蛋呗?”
连戚轻笑了一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