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王妃虽然早有耳闻,但还是表现了几分诧异:“老天爷啊!可有请太医过去看看?现在如何了?”
冯家老夫人脸白了几分,用帕子按压了一下额角,道:“不妨事儿!再养段时间就好了!多谢您关心。”
正好有引路的小宫女过来,两人便分开了短暂的交谈。
与此同时,秋桑正在后面跟江晚儿耳语:“……就在广云寺旁边的那座山上,那冯岩就算是能站起来,这辈子也再不能有子嗣了,可怜了冯家就他一根独苗,这下怕是要绝后了!”
孙嬷嬷在旁边,闻言,道:“您倒是也不必为那种人上心,京都谁不知道那冯家公子生性风流,不知道糟蹋了多少黄花闺女,这叫恶有恶报!”
“嬷嬷说的对!那天受伤的几个人哪个不是恶行累累,就该让他们受点教训!”秋桑重重地放下梳篦,不忿道。
孙嬷嬷睨她一眼,点了下她的额头:“就你这丫头话多,快些替太后娘娘收拾!老奴先去前面安排,今日还点了几处戏文,老奴去安顿一下那边船上的戏子们。”
江晚儿点头,拿起桌上的眉笔亲自描眉,涂上唇脂。
就在这边宫宴开始,丝竹之声靡靡的时候,皇宫里落了锁,而宫外一只三万人的大军也蓄势待发。
景阳王府的书房里坐满了幕僚,甚至还有好几位朝中的官员。
景阳王站在上首,望着墙上的舆图,背身道:“明日之事,有劳诸位了!”
众人起身拱手,安静地分批从王府各门掩护的人群下出去,老管家端着茶点进来。
管家:“王爷,今日是端午节,再忙也用点吃的吧!”
景阳王捏了捏太阳穴,问道:“王妃他们参加宫宴还没回来?”
管家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府里的人还在宫门口等着,消息还没传回来!”
景阳王动作停住,老迈却锐利的眼睛盯着他,手指落在桌面上轻点,吩咐道:“让宫里的眼线再探,务必将人尽快接回来!”
担忧就像是瘟疫,在京都各家开始蔓延。
今日的赴宴的不仅有各家的女眷,还有年纪较小的子孙后辈,可直至日薄西山都不见归家,不少人开始着急。
尤其是心怀鬼胎的人,更是坐立不安。
留夏阁内,戏长了一折又一折,从最开始的津津有味,到如今的坐立不安,最终在晚上摆上来的时候,有人忍不住悄悄走到江晚儿跟前,道:“太后娘娘,臣妇出来日久,家里还有小儿在生病,不知臣妇可否先行告退?”
江晚儿执着杯盏看向不远处的大船。
船经过改造,已于普通的戏台无异,台上的戏子还在咿呀做唱,水袖甩得如诗如画。
她侧首笑答:“夫人该把孩子带过来的啊,宫里的太医们都在,也能帮孩子看看!今日都是难得的好戏,错过可惜,不若哀家命人去府上把孩子抱来吧,让太医们给好好看看。”
站在旁边的妇人抖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