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子都畏惧起来,于是其中一人突然道:“母妃,妾身知道,一定是陵氏这个贱妇,昨夜散席,她曾在人群中辱骂侧王妃,说侧王妃只懂得卖弄风情,若非姿色出众根本不能得到王爷的垂幸,而且王府之中,能得专房之宠的也不是侧王妃一个人,而侧王妃被王爷宠幸一次就有孕了,实在可疑,说不准是个野种。”
这个女子的话语一出,姿色俏丽妩媚的陵氏面色瞬间苍白,整个人也都呆住了,她忙道:“贱妇,你含血喷人”,而后就对慧德贵太妃道:“母妃,妾身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妾身是被冤枉的。若说谁有嫌疑,肯定是张氏,她昨夜散宴之后对妾身说侧王妃没什么了不起,但是风流手段却格外的厉害,如今连正王妃都只能坐冷板凳,更别说是我等,所以若想得到王爷的宠幸,就要除掉侧王妃,所以一定是张氏。”
张氏吓白了脸,她挥舞紫罗兰色的长袖,挣扎起身,道:“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等话,你,你分明是嫁祸,母妃,妾身清白,从来都不敢对正王妃和侧王妃有所诋毁,陵氏血口喷人,她是心虚,所以想……”
“够了。”慧德贵太妃愤怒的大喝,顿时,众人都噤声,却人人自危,惊恐万状。倒是旁侧的汝亲王看了极为不忍,他已经失去了倪红舞这个尤物,岂能再让众多侍妾中相貌风情最翘楚的两个遭殃,便壮着胆子又道:“母妃,儿臣敢担保,绝不是这两个人,她们一心伺候儿臣……”
慧德贵太妃立刻瞪向汝亲王,汝亲王再次住口,而慧德贵太妃则冷冷的道:“诞儿,若是你将来做了皇帝,全天下姿色俏丽的女子都是你的,但是若此刻哀家因小失大了,只怕连你的性命都保不住。”
汝亲王面色沉了沉,神色顿时变了,对那两名女子也露出了狠戾的表情。陵氏都张氏都曾经盛宠一时,若非倪红舞横空而出,汝亲王的枕边位置一定是她们二人的,所以早就已经激得其他侍妾忿忿不平,因而,不仅无人求情,更是有众多人落井下石:“母妃,妾身们都不得王爷宠爱,所以有心也不敢为非作歹,但是陵氏和张氏的确处处诋毁王妃和侧王妃,还望母妃明察。”
“是啊,是啊,母妃,妾身们都卑微,只有这两位姐姐曾经得到王爷盛宠,后来侧王妃成为专房之宠,他们肯定怀恨在心,所以才起了污蔑之心,想加以除之。而且,而且我们也都听到了昨夜散席之后,两个姐姐的话,她们的确说世子可疑……”,众人为了保住性命,纷纷开始指证,陵氏与张氏,瞬间被置于风口浪尖之上,成为俎上鱼肉。
“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慧德贵太妃冷冷的喝道。
陵氏和张氏吓得瘫软在地,匍匐道:“母妃,妾身冤枉啊,妾身连字都不会写。”
“不会写字,可以收买他人写,不会武功,亦可指使他人去做,只要你们有这个心,便是祸害,哀家决容得,来人,杖毙,扔到山下去喂野兽,另外将她们的奴婢也一同打死,哀家倒要看看,以后你们还敢不敢闹出这些是非。”慧德贵太妃立刻下令,不给她们丝毫求饶的机会。
陵氏和张氏听闻之后,顿时昏厥了过去,而其他的侍妾也都惶惶不安,惊恐万分,而这种恐惧在孔雀殿正慢慢的延生……
……
海角阁中,慕容娇娇再次见到那名小太监,他笑着对她道:“今日多谢姑娘提点,这是贵太妃赏赐的物件,姑娘好生收着,以后若再有事情,还请姑娘多多关照。”
慕容娇娇将他塞手里的银子收起来,露出莫测的一笑,道:“自然。”
那小太监这才含笑退下了。
今日她故意让小太监去传帝王身子怯弱,病情恶疾,为的只是让慧德贵太妃认为帝王并不知道此事,从而使她将怀疑内宫出了叛徒,使得他们先自乱阵脚,而看此刻的情况,她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
握着银子走回海角阁,林安正巧迎上前来,问道:“姑娘心情很好,不知有何喜事?”
慕容娇娇将手里的银子递给林安,林安握着银子显得十分不解,而慕容娇娇道:“公公请借一步说话”,随之,在林安靠身上前时,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林安的面色顿时难看起来,但他欲要开口时,慕容娇娇却道:“打草惊蛇不是智者之举,不过公公既然知道这件事,就要戏演足,才能事半功倍。”
林安面色一紧,忙道:“慕容姑娘的意思是?”
“将安太医召到海角阁来,既然皇上病了,自然还有太医日夜守着才不会惹人怀疑。”慕容娇娇淡淡的说道。
林安紧绷的面色渐渐的舒展开来,且笑道:“姑娘好谋略,我我这就去办。”
海角阁的内殿中,南宫辰轩与孙将军商议事情,待慕容娇娇踏进时,孙将军正带着丁旭朝外面走。慕容娇娇依旧是易容,所以孙将军并未认出她,但仍然面露诧异,或许只是因为怪异帝王身侧什么时候竟然有宫娥侍奉了,但那诧异转瞬即逝,二人快速的离开了。
“你跟林安说了什么?”南宫辰轩坐在御案前头也未抬,却已经知道来人是慕容娇娇,便淡然的问道。
慕容娇娇笑道:“没什么,只是在为皇上一举破军做一些铺设。”
南宫辰轩抬头看她,薄唇露出淡泊的笑意,对她伸出手。慕容娇娇将自己的手递给他,踏步石阶,依靠在他身边,秀眉微挑,带着几分凌厉的道:“皇上不信么?”
“信,朕刚才得到消息,慧德贵太妃杖毙的汝亲王的两个侍妾,甚至怀疑嫡王妃徐氏诬蔑倪红舞与人私通,世子并非皇室血脉,我在这里想了很久,突然想到你今日跟朕说要让汝亲王祸起萧墙,自乱阵脚之事,便知道一定是你挑唆了这件事。”南宫辰轩看着慕容娇娇,眼底少了往日的幽沉冷意,但那沉积的情绪却太多,令她无法看清道明。
慕容娇娇顺着南宫辰轩轻拥她腰身的臂膀依偎在他怀中,淡淡的道:“几次宴会下来,就算是再糊涂的人也能看出汝亲王并不在意正王妃,想来若非慧德贵太妃想要拉拢徐氏一族的势力作为后盾,以汝亲王那沉迷女色的性子,以及汝亲王所有侍妾的姿色来看,就算徐氏在高贵端庄,也入不了汝亲王的眼,所以这一次,想必怀疑徐氏并非慧德贵太妃,而是汝亲王,徐氏心高气傲,又出生名门将府,肯定受不了这样的委屈,到时候,徐老将军必然也会对汝亲王有所怨言。”
“徐氏一族在汝城势力极大,手握重兵,我想,慧德贵太妃囤积兵马,自然也应该由这位老将军负责。”南宫辰轩抚着慕容娇娇柔软的素手,缓缓的说道。
“所以呢?”慕容娇娇看着南宫辰轩,眼角眉梢只见透着狡黠,那模样就像一只狡猾的九尾雪狐。
南宫辰轩将她抱紧,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只道:“将脸上的药水洗了吧,我想看你原来的样子。”,如果她没有易容,此刻那目光如辉的模样一定很美。
慕容娇娇眉心一动,却无动于衷:“自古帝王爱美色,果然不假。”
南宫辰轩顿时语塞,他剑眉紧紧的蹙着,随后,只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慕容娇娇见他这副模样不仅失笑,却转为正题的道:“只是杖毙了两个侍妾而已,还构不成让徐老将军心寒的地步,皇上可以再施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