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兄,柳兄,你们如何。。。。。。黑成这样了?”
“噗!”
“哈哈哈哈。。。。。。”
原本大家已经笑的差不多了,不想水溶又在上面添了一把火,众人再次拍掌大笑起来。
冯紫英和柳湘莲面上表情更为无奈,不过众人素日里相交就是图一个本性自在,也不在意,接过水溶递过来的镜子瞧了,也跟着一起笑。
众人让小厮们换了一次席面,冯紫英和柳湘莲就着菜,和众人说起了他们这几月来的经历,听得这些在京中没去过别处的公子们是惊心动魄不已。
心中有不解,羡慕,憧憬等情绪产生,在众人的笑闹中沉浸在深玫色的葡萄水液里,从欢笑的喉咙中流下。
虽非谷精美酒,众人也觉得心醉,言语之中谈及在冯、柳二人走后,诸人如何日日感念,又说起不知道历经几何才能复又相见,更是相对垂泪,好疯魔了一番。
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众人都约好了来日再见,便各自登车散去。
史家得了封赏,自是好事一桩,史溁因问过了史湘云的意思,安排了马车随行人等,送史湘云去史鼐家中拜访。
史湘云去史鼐家中那日,坐的是极好的马车,便是跟随的丫鬟婆子小厮仆从也不下几十人,一应事宜都有大管家史何,亲自带人打理。
待马车行至史家时,史家众丫鬟婆子等人都悄悄观望,而早得了史湘云今日要来的消息的史家二太太也亲自命了身边最得力之人来接史湘云,待到了堂中,婶侄之间亲亲热热地拉着手坐下,说了半日的话。
史湘云便又去拜见了从外归家的史鼐,在史家吃了晚饭方归,待回来时颇为感慨,见史溁来看她,就和史溁说起了史家现在的情况。
“老祖宗,我今日去我叔叔家里,倒是见了不少事。”
史溁本也对史家之事多有上心,见她主动提起,便也是随着听,就见史湘云叹气道。
“我今儿见了我叔叔和婶婶,发觉他们都憔悴了不少,便是我堂妹,在和我说话的时候,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史溁听了心头一动,急忙问道:“怎么不一样了,我记得你说她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也是喜欢和你一起玩的。”
“是啊,可是这次我回去,堂妹和我说话,就莫名地生分了许多,也不似之前那般亲近了,惹得我好没意思,我原给她带了许多好玩的东西,还想和她多说些话呢。”
史溁听了史湘云之言,约么明白了史鼐之女,史湘云之堂妹为什么是这个表现了,当初史湘云是上一任忠靖侯之女,她的堂妹是现任忠靖侯之女,在史家,自然是史湘云的堂妹更受人尊敬和重视。
即便是史家没有慢待史湘云,那在下人们的眼中,自然也是有区别的,这种身份上微小的差异,还有当初两个人年岁还小,不在乎这种差别,才让史湘云和她的堂妹能够心中毫无芥蒂地在一起玩耍。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在长大的过程中,逐渐明白了一些情况,这也造成了两人之间有了距离,但是依旧没有什么,所以两个女孩子在一起说笑也是好的。
只是这回,史鼐没了爵位,纵使有刑部员外郎的职位,可终究和史湘云有了太大的差距,史湘云依旧是侯爷之女,可她就不是了,再者史鼐现如今的情况,决定了史鼐可能一生也不过如此了,这让史湘云的堂妹心中未免有了一些别的看法。
史湘云在荣国府里生活,由国公夫人带在身边教养,活得光鲜亮丽,那种鲜活的感觉和经历了家中巨变的堂妹不一样,有的时候,一个人身上那种光芒和活力,是真的会在不知不觉中刺痛另一个人的心。
“那她都和你说什么了?”
史溁轻声问还在觉得委屈的史湘云,史湘云因答道:“就是问我这些日子在府上过得好不好,问我少不少香袋,她给我做了好几个。”
史湘云说着,从带回来的盒子里,拿出来好几个精巧的香袋,递给史溁看,“老祖宗,这就是我堂妹做的,她说让我先用着,若是没有了,或者是破损了,打发人去寻她,她再给我做!”
史湘云在复述她堂妹的话时紧紧地皱着眉头,对史溁说道:“我知道她是好心,可做香袋什么的,我是真的不觉得应该她做,我身边的大小丫头们每月都做了好些。
再说我要是真的使唤人管她要针线活计,那我算什么,她又是什么,我一想就觉得这些事情好烦,我们明明是姐妹,可是现在她做的事,又让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是隔了一层什么,让我难受。”
史溁听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些事情的发生是不可避免的,只是她无力阻止,也无法一时之间改变人的想法,只好劝史湘云道。
“与人相交,最属真心,你把那些念头放开,还和以前一样和你堂妹多相处相处,我想以她的聪慧,自然是会明白你的。”
史湘云听了史溁的话后,想到今日她堂妹,以及她婶婶,堂兄弟对她的态度,深深地叹了口气,低声嘟囔道:“但愿吧,现在也只有叔叔对我没变了。”
史溁知道史湘云得用一段时间接受史家对她态度的转变,因转移话题道。
“我听说你叔叔家前段时间,减了不少府里的人,你瞧着如今他们府里怎么样?”
史湘云听了将那种纠结的感觉抛开,仔细地回忆了一下之后,才对史溁说道:“确实有变化的,原来我来之前我婶婶还说要再买几个得力的,还让身边的嬷嬷去寻了京中靠谱的教习,让人教她们学规矩呢,不过这回我听我婶婶说,那请来的教习已经被她退了,日用的一些子银钱也都省了。”
因着京中各家府中,都有年长的婆子专门教导新来的小丫鬟各种规矩,倒是第一次听说有在外面请人的,因问史湘云道。
“教导小丫头们,家里的婆子都行,你婶婶之前怎么去外面请人?”
史湘云迟疑了一下才对史溁说道:“老祖宗,这事儿我原也不知道的,只是我之前有事想去找婶婶说,这才偷偷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