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ldo;靳第一&rdo;就这么万众瞩目地登场了。
朵棉差点被口水给呛死。
校服,不存在的,书包,不存在的,嘴角有点儿破皮,表情冷,眼神更冷。他这造型,全身上下唯一和&ldo;国重高中生&rdo;这个词有点关系的,恐怕只有腿上那条校裤。
包括监考老师在内的所有人,都被镇住了。
&ldo;报告。&rdo;靳川的声音很平静,也很懒散。
&ldo;……&rdo;监考老师这才回过神来。他上下打量打量靳川,不可思议:&ldo;这位同学,你这是大清早被人劫财劫色了?&rdo;
朵棉的内心:噗。
但她脸上的表情却很淡定。
靳川淡淡地说:&ldo;骑车摔了一跤。&rdo;
监考老师皱起眉,显然对这个说法很怀疑:&ldo;校服摔没了?&rdo;
&ldo;脏了。&rdo;
&ldo;书包也摔没了?&rdo;
&ldo;没带。&rdo;
鬼扯都能这么一本正经?朵棉在心里鼓掌,对这位大爷的敬佩之情霎时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又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那头,监考老师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摆摆手:&ldo;行了,回座位准备考试。&rdo;
大罗金仙总算归位。
哗哗啦啦,教室里一下只剩传试卷的声音。
朵棉趁着转身的刹那,瞅了瞅右手边。只见大罗金仙正垂着眸看试卷。面前的课桌对他而言似乎太矮,以致那双大长腿无处容身,只能屈起,岔开,放在桌子的两侧。
视线再下移些许,看向他脚上的白色板鞋。
鞋面脏了。几滴圆形污渍很惹眼,暗沉的,呈一种红到偏褐的颜色。
朵棉心一沉,移开目光,注意力重回面前的语文试卷。
打架去了吧,还摔跤。啊呸。
不老实。
下午的数学考试结束以后,下了一场雨。此等凄风苦雨,十分映衬七中高三学子们的心情‐‐
&ldo;我靠,数学会不会也太难了点啊。&rdo;
&ldo;说好的大题前三道一分不能丢呢?说好的最后两道的第一问简单到爆呢?呵呵,我大题总共也就能得30分吧。&rdo;
&ldo;30?我尼玛有20分都谢天谢地了好吗!&rdo;
&ldo;就让我和这苍天一起流泪到天明吧。&rdo;
……
走廊上叽叽喳喳,怨声如潮。
&ldo;对不起,请让一下。&rdo;朵棉艰难地拨开这群愤怒的小鸟,往办公室方向挪动。
经过三考室的时候被人叫住:&ldo;朵棉?你这是去哪儿?&rdo;
她回头一看,是陆易。
&ldo;哦,胖丁让我去办公室帮他改卷子,默写部分。&rdo;朵棉说着,凑近几分,很好心地提议:&ldo;要不你帮我一起改,还能第一时间知道自己的分数喔。&rdo;
&ldo;再见。&rdo;陆易还了她一个假笑脸,挥挥衣袖,飘然远去。
塑料般的友谊。
她在心里呵呵两声,进了语文办公室。
全年级一共近500人,500份语文试卷默写题的工程量,可想而知。好在老师们也不算太没人性,除朵棉以外,二三四班的语文科代表也被拎了过来当苦力。人多力量大,不到一小时便宣告竣工。
出办公室一看,雨从最初的绵绵细雨,变成了瓢泼大雨。且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