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戒指就跟那一双一双的鞋子一样,她曾视若珍宝。
却都通通果断地扔掉了,决绝的态度完全脱离他预想的轨道。
她不再是那个眼睛里总会蓄满爱意,会在家里一心一意等候他回来的女人,他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心底,有什么东西随着她的离开也抽离而去。就好像他每晚回到家里,看到空荡荡的卧室时,心也跟着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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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雅来到一间中药铺,她知道,后面一直有辆黑色的车子缓缓跟随着。
她视若无睹,专心地挑选着干罗汉果,云霖谦经常要讲课,嗓子都快讲坏了。
这场病,令两父女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也令她觉悟到,应该多多关心父亲的身体,切莫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剧发生才追悔莫及。
车子里,凌臣阙盯着那身影,眸色越发的深幽起来。
她的家位于城市的郊外,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凌臣阙没有跟来,他鲜少会见她的家人,更少来她的家。
记忆中的家是栋普通的平房,日子总是清苦却也弥足珍贵,院子里总会飘着淡淡的槐花香,有流水伴星光,有歌谣和童话故事,还有妈妈。。。。。。
好久没回来了,原来的房子已铲平,重建成一栋三层的小别墅,原本的院子里,那颗枝叶茂盛的老槐树已经被从半腰锯掉,连根拔起,重新栽了几株腊梅,艳丽地花瓣盛放开来,高调而炫目。
云霖谦和蒋怡也相继回来吃午饭,云子弦听闻她要回家,也特地从学校里请假回来。
午饭是由子弦的外婆弄的,蒋怡嫁进来后,这位老人也跟随住了过来,年轻大了也无所事事,趁着一把老骨头尚能活动,坚持着要给这家子煮一日三餐。
老人浑浊的眼珠定定盯着你的时候,就像猫的眼睛一样静谧,仿佛带着某种神秘,会令人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老人家也不爱大鱼大肉,只做了清清淡淡的几个菜式,大白菜,肉炒土豆丝,清炒菜心,番茄蛋花汤,与凌家的海味珍馐不可比拟。
云霖谦感到有些尴尬,夹着本来就少量的肉往女儿的碗上送。
云子弦显得很没胃口,筷子无趣地拔了几下
“霖谦啊,别只知道厚此薄彼,也给子弦夹点,没看到他无精打彩的吗,”老人发了话,桌上的氛围都滞了滞。
云裳雅垂着眼帘,自然能听得这些话出针对的意味,云霖谦苦笑了声,“他上课都在睡觉,辛苦啥?都没有一科的成绩及格过。”
他对这个小儿子从小就特别的不满,越长越大更加不得了,酒红色的发,墨绿的耳钉,一条破破烂烂的牛仔裤,在他这代传统的人眼里看来,花里花哨,流里流气。
这两姐弟就是一正一负的两个极端。
云裳雅,跟她母亲一样长得典雅秀美,听话乖巧,听到左邻右里叫小雅他爸,脸上都有光。
而云子弦呢,考试没一门及格过,高考的时候,本科专科的大学,一所都没考上,直气得他一个星期趟床上都吃不下饭。
明明他就个优秀的人民教师,却教出了这么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这真是莫大的讥讽。
现在这所贵族学校,是花了大半积蓄托了关系才能进去,成绩依然烂得一蹋糊涂,被同行的老师叫去开家长会时,别提那个尴尬了。
吃过饭后,云霖谦便拉着女儿进书房聊天。
“相亲怎么样?怎么人家打电话过来说你和其他男人扯扯拉拉的?”
蒋怡本来,坐沙发上悠悠地磨搓着着指甲,听到这话,无声地勾了勾唇。
云裳雅愣了下,凌臣阙的出现固然令人尴尬,但她完全没想到李升会到长辈这边告状,摇摇头便说,“我跟他不合适,别掇合我们了。”
“那我再留意其他人选看看,”云霖谦宛惜地道。
“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吧,”云裳雅一点也不热衷这个话题,从包包里拿了刚买的
干罗汉果,放到他面前,“爸,上完课后,记得要经常泡些来喝。”
云霖谦显得很开怀,呵呵地笑着,“我刚准备去买的,正好你就带回来了,我也不用专门出去一趟了。”
云裳雅离开之后,蒋怡从沙发上站起来,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讨好道,“老公,我们把凌家前两年送的礼金拿出来,买辆车吧。”
“出门就有公交车,去哪都方便,买车干什么?”
“你看邻居左右都买车了,李艳那个暴发户老公前两天还给她买了辆奔驰,你瞧她那神气的样儿,真令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