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话就起来穿衣服,南夜也没容她空儿,一把又把她摁倒了。
女人推他,“我的爷?你没完了?我看你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吧?马上也该回部队了吧?到时候,没了女人,看你怎么办?”
一提这话,南夜的眸子暗了,“大概真是快回部队了!估计还是从医院直接走!天儿,以前我也没觉得啊,有你没你,我照样吃的香,怎么现在一提要跟你分开,心里就空落落的呢?”
也没了再纠缠的心情,默默地望着女人穿衣服,眼里都是不舍……
还没离别呢,已经开始想念了!
白天儿要出门,“南夜,你不用急,睡一会儿再回家也行!我先去瞧瞧,帮我爹把早饭弄妥了!”
回了家,一进门,厨房里冒了一屋子的烟,小石头在灶下烧火呢……小小的人,费力的往炉灶里添着稻草,鼻子脸上都熏得一片黑。
白天儿把他换下了,自己蹲着烧火,“石头,怎么是你做饭啊?我爹呢?依依呢?家里的大人呢?”
“咳咳咳……”小石头呛得咳嗽着,“村长昨晚就发烧了,总是说胡话!陆大姐和武二哥刚出去,请赤脚医生去了!”
皮埃尔一挑门帘出屋了,“白,我瞧着你父亲像是感冒了!昨晚发烧到了39度,我用了一些物理疗法给他降了温,烧才退下去一些!依我看,需要打退烧针!”
白天儿一听,哪儿还有心思忙厨房啊,疾步进了屋,趴在了白常喜的枕头边……老爹的脸色惨白,只一夜没见,嘴唇也烧的脱了层皮,眉头皱着,喉结上下蠕动,仿佛要说什么。
“爹,是我!你要什么?跟我说!”
“天儿啊?”白常喜勉强睁开了眼睛,目光试着聚焦,最后才定到了女儿的脸上,一挑眉梢,声音暗哑,“天儿,你不会离开爹吧?不会不要我吧?”
可不是烧糊涂了吗?
白天儿有点儿怕!
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的体温……有点儿高,可也不至于说胡话啊!
“爹?我往哪儿走?干吗不要你?别瞎合计了啊,一会儿医生就来了,没事儿的啊!”
白常喜在被底下伸出了一只手,虚弱的动了动……白天儿明白了,把自己的指尖放到了他的手心里,“爹,你咋了?昨天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病了?心里有啥事儿想不开?”
到底是姑娘了解父亲。
白算盘欣慰的笑了,“没咋,就是着凉了!天儿,你昨晚睡的好不?那屋炕热不?晚饭没吃吧?我还给你留了饺子呢,在窗外冻上了!”
都这时候了,他还惦记女儿呢!
白天儿一盘腿上了炕,和他头并头的躺着,胳膊隔着被,环着父亲的腰,“爹,有啥话你跟我好好说!我为啥要离开你?为啥会不要你?”
爷两都是人精……都是别人说上句,他们就能猜到下句的主儿。
白常喜昨天下午还好好的呢,无缘无故的就病了,突兀的一见女儿就说“疯”话,其中必定是有原因的。
话音刚落,陆依依就进门了,身后还跟着个赤脚医生……
大概二十岁出头,一副知青的模样,背着个医药箱,里面放了了铝制的大饭盒,盒盖一打开……底下铺着几层纱布,纱布上排着两只针管,一旁放着七八只针头,一瞧这样子就知道为什么叫“赤脚”医生,医用设备可真是够简陋的。
医生呵呵一笑,态度倒是和蔼,“村长,没问题啊!我带了退烧针,一会儿再给你两片‘病毒灵’,今晚我再过来瞧瞧,烧要是还没退,再吃两片‘扑热息痛’,晚上发发汗,要还是不好使……”
白天儿急了,“你这是什么医生啊?整个一个半吊子,到底该怎么治病,你自己都没个准主意?”
那人也不生气,“我是赤脚医生,不是专科毕业的大夫,就是給大伙儿应应急病,你要是信不着我,可以上县医院啊!”
“去就去!”
白天儿起身要下地,“我送我爹去医院!”
方依依立刻拦,“先试试退烧针再说吧!外面多冷啊,再一折腾,没病也得冻出病来!”
也对!
眼瞧着医生打过了针,白常喜有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了。
南夜回来了,一进屋有点儿懵,“你爹这是咋的了?”
问谁呢?
白天儿也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