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走后门的人,自然是想来顶风作案的。
她合上药经走到窗边,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一日不见顾诀,忽觉时日变得漫长。
几个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让她一个人默默的发会儿呆。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只有陈云诺一个人,叫住峰回问了句,“顾诀什么时候回来?”
峰回鲜少听到有人直呼顾相名讳,打起十二精神回道:“大人从前回府都是极晚的,要不属下差人去问问?”
“不用。”
陈云诺想起某天那人说的话,什么狗屁“想到夫人也是这般盼我归家,身甚觉欢喜!”
一顿晚膳索然无味,她早早的回了房。
独自坐了一会儿吹灭了屋里的灯,起来换了身男装,简单的易了容翻墙出了右相府。
“什么,你要去红袖招,还带上我!”
山遥蹭的站了起来,感觉脑子有点糊,“阿姐,你到底还是不是女人?”
张启航远远的看过来一眼,他这才压低了声音,面色还是十分纠结,“这要是被顾相知道了……”会不会退货啊?
陈云诺折了一枝杨柳,似笑非笑的抽了山遥一记,“人不风流枉少年,知道么?”
山遥在心下应了一万遍“知道啊”,可你他妈算个屁少年!
感情换身男装,还能顺带着变性了。
“你到底去不去?”陈云诺看了一眼天色,估摸着差不多是时候了,“你不去,我找六叔了。”
张六叔年近不惑了,至今还是清清白白的光棍了一个。
山遥本着舍己为人的心思,闷声跟着去了。
灯红柳绿人影软,风送涟漪红袖招。
到了夜间,正是热闹的时候。
陈云诺带上了山遥,一进门就示意他掏银子。
头一次被拐进浮华场子的山遥缓过神来,气的咬牙切齿:“敢情就是让我来当个钱袋子?”
身边围了不少妙龄歌姬,飞扬的笙歌让人耳朵有些杂乱。
陈云诺捞过姑娘身上披帛绕在他头上,笑眯眯的说“是啊。”
今个儿选花魁,红袖招在永宁城里也算是近几日风头比较旺的,每次选个花魁,都能招来大半的王孙公子在底下争。
老鸨见他们出手大方,在两楼给个置了个雅座。
前面几个出来的热场的只能算是中上姿色,底下倒已经是炒的热火朝天。
陈云诺困得打了个哈欠,眼角余光发现旁边的山遥一个劲儿的瞅她,习惯性的伸手给了爆栗,“有没有瞧上的,顺带还能使个反间计。”
红袖招是云靖宇的点,这里头所谓花魁美人,用来牟利之余,更多的自然是为了用来牵制人。
山遥闷声说“没有。”
这少年好像从千行山那事之后,就对女子敬而远之到了病态的地步。
明明在生意场上口若悬河,这都是阴影啊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