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姿蓉却好似雷击一般,她不是不知道宸妃娘娘,只是她从没想过,高天琪会提起宸妃娘娘。而这一番话,又让她万分错愕。
原因无他,宸妃是高言许的生母,而前世高言许在病重的时候曾经告诉过她,高言许年幼时母妃去世,被接到当时还是蝶妃的太后宫里抚养。让她没想到的是,宸妃还抚养过高天琪。
高天琪对这里如此熟悉,看来跟宸妃的关系甚好。高天琪和高言许的生母相继去世,蝶妃崛起,这是否会是一个什么巧合呢?
乔姿蓉赶紧摇了摇头,如此宫廷秘闻,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和救乔家又有什么关系,她不知道得好。
“王爷,我要动刀了。这药可是止血药?”乔姿蓉出声问道。
“毒药。”高天琪说。
乔姿蓉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手里的药瓶,一时之间觉得有些烫手。
“此处留的东西,本就是自尽用的,很奇怪吗?”高天琪半开玩笑似得说。
只是这笑容没有一丝一毫融进眼底,他仍然在审视她。
乔姿蓉也笑了笑说:“那给王爷止血,就只能靠天意了。”
“嗯。”高天琪转了过去。
乔姿蓉一手按着他肩膀上的断箭,一手拿着匕首,将伤口划开,高天琪没有去咬她给的木头,也没有叫一声疼。
乔姿蓉一气呵成,将他肩膀上的箭拔了出来,又拿了自己的披帛,将伤口包扎上,为防止流血,她勒得十分紧,最后为他穿好了衣服。他本就身着玄色,此刻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他身上有血。
“好了。”她说。
高天琪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多谢。”
“此地不宜久留,还请王爷指一条路,嫔妾好回去。”
高天琪看着乔姿蓉,乔姿蓉手里还拿着那把匕首。她是故意没有放下匕首,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高天琪没有回她的话,反而问道:“二小姐以前给别人包扎过?”
“看过书。”她知晓他怀疑自己动作太娴熟了。
“倒是个天才。”高天琪赞叹道。
“子楚年幼时很皮。”乔姿蓉解释了一句,“都是捆他练出来的。”
高天琪笑了笑:“从此门出去,不要看地面,抬头看廊上的画,四季变换,便能出去了。”
“多谢。”乔姿蓉施了一礼,又道,“我那条披帛,烦请王爷烧了。”
高天琪没做声,乔姿蓉转身走了。他看着乔姿蓉离开,笑容一点一点冷下来。
外面的雨还未停,乔姿蓉按照高天琪说的方法从这宫里出来,回到了她熟悉的路上,她故意在大雨里走,没有躲雨,任由雨水冲刷,好洗去她刚才不小心沾染的血腥味。
今日所遇之事,太过奇怪,甚至像是一场瑰丽的梦境,与她前世的经历大不相同。她本不欲知晓这些,然而此刻却已经牵扯其中,她便再也躲不开,绕不过去了。
但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她正低着头往前跑,猛然间撞上了一个人,那人见她要摔倒,赶忙拉住了她,往前一拽,她踉跄着撞进了那人的怀里。
只听旁边有人尖细着嗓子急呼道:“泉贵人!您当心啊!”
这声音是魏冲,她一抬头,瞧见了高言许阴沉的一张脸。她连忙扫了一眼,自己裙摆上还有拔断箭的时候溅的血。
乔姿蓉当即觉得脑子嗡的一下要要炸开了,这祥瑞好像并不很吉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