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长得一脸风流相的男人去了十八楼。”
吃早餐的时候,陆知问沈覃:“沈傲是不是回来了?”
沈覃嗯了声。
没问她怎么知道的。
陆知想了想,道:“我朋友说他上来的时候遇到一个长相风流的男人,我想就是沈傲。”她又抬了抬下巴,“那是我朋友送来的衣服。”
沈覃往那边看了眼,是个LV的包,就那样被放在地上。
不过底下的地毯比那个包贵十倍。
今天陆知的话有点多。
昨晚沈覃陪她吃了晚饭,然后他收拾好碗筷的时候,陆知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沈覃怕吵醒她,去卧室给她拿了被子,倾身轻柔地给她盖上。
陆知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间她看到一个身影,本能地就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陆笙笙出事后的那段时间,沈覃都是陪着陆知的。
她缩在沙发上,他就坐在一旁,久了,陆知就会靠在他的身上。
到了饭点,周陈琛买了饭回来,是沈覃一勺一勺喂她吃,虽然她吃得很少。
晚上,他会去卫生间拧了热毛巾替她擦脸擦手擦脚,然后弯腰抱起她,进了卧室再轻轻地放到床上。
那个时候,举止比现在更加亲密。可沈覃却在此时此刻,因为手腕处传来的温热觉得呼吸都重了几分。
半梦半醒间,陆知呓语:“沈覃,我想找回自己。”
夜很长,梦也很长。
梦里的她,是个小霸王。
小区里的人都叫她知爷,她很喜欢这个称呼,在她看过的所有动画片里,爷就代表着身份地位最高。
所以她扛着棒球棒,带着一帮小弟找小区里另一个总欺负人抢人糖的小霸王算账。
她也有糖,不过是小弟们“孝敬”她的。
当她把另一个小霸王打得哭着回家找妈妈的时候,她兜里的糖更多了。
陆知拆了棒棒糖的包装纸,塞进了嘴里。
张嘴的时候,一颗门牙突然掉了下来。
同时,血染红了旁边的牙齿。
身旁的小弟吓着了,指着她话都说不完整:“知、知爷,你流、流、流……”
陆知不甚在意地抹了一把嘴了,说话漏风:“换牙而已。”
其实是疼的。但门牙掉了已经影响了她威风的形象,她不能喊疼。
“知知!”
远处,中年男人站在三单元的门口大声喊着。
“爸爸!”陆知开心极了,丢下棒球棒就开始往那边跑。
男人逆光,陆知看不清他的模样,但能感觉到他也在笑,也能听见他柔声的叮嘱:“跑慢点儿。”
陆知扑进了他怀里,先前感觉到的一丁点儿疼仿佛加剧了,于是开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