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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我来看你了。”
“药的效果是不很好,你的唇怎么破了好几个口子,是受不住用力咬的吗?”
“师尊,你真是下贱啊~”
何茗湫在睡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睛,那个笑得阴冷的男人正站在床边冷冷的看着他。
手里还拿着长长的锁链。
“裴瑾琛。”
嘴里呢喃一句。
随后身子不断的往床的内侧缩去。
“你怎么又回来了,还嫌我不够狼狈?”
裴瑾琛扯出嘲讽的笑容,“自然是来看笑话的。”
“我想知道,亲爱的师尊,没了我,又是一副怎么样的孟浪样子。”
青年脸色一白。
他这个样子,全然是被折磨屈辱导致的。
辛辛苦苦创立的惊羽宗也被裴瑾琛强硬解散。
他什么都没有落下。
说不恨裴瑾琛是假。
爱也算不上。
唯一的情绪,可能就是后悔。
后悔,因为当时的心软、恻隐之心,而产生救人的冲动。
如果当时他没有去救幼时的裴瑾琛,那么现在的一切绝对还是和以往一样平凡普通的发展。
不像现在,一切都变了。
那个从小黏着他,喜欢撒娇的徒弟,最终与他形成了对立局面。
裴瑾琛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他呢?
要是他真的是杀害裴瑾琛全族之人,又为何要假惺惺的去救裴瑾琛?
要是他真的想要裴瑾琛的根骨,又为何无数年没有动过手?
他明明有很多机会的,可是他从来没有那么做。
说到底,是裴瑾琛不够信任他。
“裴瑾琛,你杀了我吧。”青年苦笑,睫毛颤抖,如沾了水的蝴蝶,即将陷入死亡。
折磨太累了。
精神与肉体的双层枷锁。
过于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