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山出来,裴瑾琛更阴郁了。
他的阴郁不仅体现在脸上,还有行为上。
他常常把自己锁在一处狭小的空间里,多日都不出来一下。
他的精神总是恍惚。
他开始用秋千的锁链缠绕住自己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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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后,他开始出现了幻觉。
他时常看见师尊的身影。
就站在他的面前,像从前一样对着他笑。
是那种清雅绝尘的笑,仿佛遗世的仙,不谙世事。
裴瑾琛愣怔的抬着手,渴望碰到记忆中的温暖。
令人窒息的是,他摸到的,永远都只是微凉的空气。
心……
在滴血。
他吞食了丹药,再度陷入与师尊过往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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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踝的锁链缠绕得很深,磨出了血痕,表面的肉浮肿的同时,亦变得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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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琛站不起来了。
他跪着,用膝盖蹭着地面走路。
因为不习惯,腰总会被迫的弯着,像极了拴着链子却被主人遗弃的狗。
裴瑾琛想,师尊若是还在,看见他这样,一定会露出愉悦的心情。
他一直都知道,师尊是恨他的。
试想,高高在上的神被一个低贱的臣民拉进泥沼里,生生的摧毁,心里的感触会是如何?
那绝对是,不顾一切的降罚。
被摧毁的神,性子再温润纯良,都不会轻易饶恕恶心的臣民。
他活该活成这个样子。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该得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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