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给她换套睡衣就好,房间里记得留一盏床头灯。”
浴室里再度传来淙淙的流水声。
裴骁南打开花洒,任由冰凉的水流顺着肩膀降温。
虽然他一直有保持洗冷水澡的习惯,之前在警校的时候,训练累了也会直接把衣服一脱,去浴室冲凉。
那时候年轻,血气方刚,倒从来没有哪一次能像这般难耐。
男人用一只手撑在瓷砖的墙壁上,缓缓阖上眼。
……
不知道到了晚上几点,药效终于殆尽。
半梦半醒间,时晚寻睁开眼,似乎是看到他在换衣服。
朦胧的景象中,男人露出一截侧腰,线条紧实利落,呈现恰到好处的美感。
不瘦削也并不扩张。
可能是觉得自己还在做梦,时晚寻侧过身,脑袋晕乎乎的,又裹紧被子继续睡。
直到觉得喉头泛干,她终于睁开惺忪的睡眼。
床头柜上放着他那枚碧绿质地的玉佛,时晚寻不自禁多看了眼几眼。
阳光充盈,将眼前的世界染上几分鎏金,她伸手挡了挡刺目的光线
裴骁南睨过去一眼,“醒了?”
他的嗓音低醇,透着些许疲惫的沙哑。
男人穿着身枪灰色衬衫,眉目间有几分清冷的倦意。
时晚寻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件棉质睡裙。
她只记得昨晚自己走在过道上,又不知道被谁抱到游艇的房间里,遇到裴骁南后,后面的记忆像是直接断层。
“衣服,”她顿了顿,清清嗓子,“是你……”
本来想问是不是裴骁南帮忙换的,可怎么问都显得奇怪,呼之欲出的问题便卡壳在原地。
他拖长了腔调,轻挑眉峰,了然道:“忘了?”
“昨晚呢……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儿。”
漫不经心的疏懒,可又透着一股子故意。
“那你的手怎么弄的?”时晚寻看到了那圈齿痕,又看到他领口下露出的锁骨又一小块儿红痕。
很难不引人注目。
她支着脑袋,眼神满是困惑,直到他凑近过来。
“裴总……”时晚寻不明所以,往后仰了仰,“怎么了?”
“既然你忘了——”
他的目光薄暮似水,尾音含着几分缱绻:“那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案件重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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