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幼霖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感受到他情绪正激烈的起伏,抵不过他的力气,警告道,“我接受谁都与你没关系!你已经有未婚妻了!而我也是你嫂子。你若再这样,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朋友?
他才不要当朋友!
江淮的眼神更阴鸷深沉,嘴上却安抚着她,“抱歉,这是最后一次。就当是我们的告别,好不好?”
何幼霖心里一涩,终究默认,“我弟的事情,你别管了。”
“只是朋友,都不能帮你?”
“张泽川与谭家相识。你要以什么身份帮我出面,小叔?”
小叔二字,犹如一根鱼刺卡得江淮说不出半个字来反驳。
此时谁都没有发现,有一个人站在拐角处把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
来医院探望上司的谭少芝忍下冲出去捉奸的冲动,扭头跑到住院部的花园里,正要打电话给哥哥告状,却接到了哥哥的来电。
“少芝,你下班后来我公司一趟。把你从她那拿走的东西带过来。”
“哥,你还帮着她!她不是好人!水性杨花,朝三暮四!”想到她有了哥哥这么好的男人,还和别人楼搂搂抱抱,谭少芝简直比吃了炸药都火大。
“不管她是不是好人,你拿人戒指就对了?”
谭少芝隐约听出了哥哥的不悦,却不知道他是为了谁。是不喜欢她说那女人坏话?不,不会的。哥哥肯定只是不满意她“偷”东西的行为!
没错,昨天是她在喊醒何幼霖之前拿了桌上那枚戒指。
原本因为它实在太过朴素廉价,不像是哥哥会送的,她才出于好奇拿起来看。结果在看见戒圈内刻着“JH&HYL”,不是哥哥的名字时,她才决定拿走。
何幼霖在婚礼前一刻还带着这样暧昧的东西,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文章。
后来酒宴上沈月珊的话,更是证明了她的揣测。
可就在她把沈月珊的话转述给哥哥听时,哥哥一脸的不相信叫她深受打击了。她怕自己拿出“证据”,哥哥不仅不信,还会气她偷拿人东西。
早上从她哥既然答应帮何幼霖找戒指起,谭少芝就知道是自己做的事情迟早要被发现的。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哥哥居然对她的事情这么上心,才过多久就已经查好了。
想到这里,谭少芝再也忍不住了,“哥哥,何幼霖有问题!她和姓江的关系肯定没他们说的那么简单!”
谭少芝从来不认江淮是谭家人,除非公众场合,顾着谭家的脸面,私底下从来不喊二哥。
“沈月珊又乱说什么了?”
谭少芝见哥哥还是不信,急得跳脚,“不是她说的。是我亲眼看见的!她现在就在医院里,大庭广众之下和他抱在一块。”
“医院?”一阵轻笑。那小妮子在医院,就跟和尚跑妓院一样稀奇。
“真的!今天害张泽川出故事的人就是她弟弟,婚礼上我还和他说过几句话。”谭少芝心急之下,把她紧藏的秘密给说了出来。
而此时的谭少慕已无心追究她后半句话隐含的意思。他想到自己几个小时之前与何幼霖通电话时,她的刻意隐瞒与含糊其辞更是将他的不爽烧到了极点!
让江淮先回房安抚妈妈和弟弟后,何幼霖自己一个人来到张泽川的加护病房前。
果然,刚走到门口,她就被站着的两个保镖给拦住了。
“我是谭秘书的朋友,她有事来不了,托我带个东西给张总。”这是何幼霖唯一能不借谭少慕的光,而能见到张泽川的办法。也拖他的福,现在的她撒谎技术日渐臻熟。
恰好,张泽川之前确实交代过谭少芝会来,而且还迟迟未来。所以,保镖连请示都没有就直接放行了。
何幼霖一进病房,就被里面奢华的装修吓了一跳。
且不论这奢华到堪比总统套房的家具齐全,就冲这病房内好闻的熏香冲淡了医院惯有的味道,也足以叫一直强忍不适的何幼霖放松下紧张到几乎崩溃的身体,暗叹这里真是人间天堂。
察觉到有人进来,躺在床上的男人侧头看向门口的何幼霖,双鹰隼般凌厉的眼眸直视着她,冰冷冷的样子,
他没有穿病服,而是一身披着一件衬衫,扣子都没系一颗,堂而皇之地露出精壮的胸膛,如慵懒的猎豹充满野性之美,毫无一丝病人伤者该有的样子。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