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恢复购物信息,查到了最近三年陶德全的购买记录。今天是流浪狗,流浪猫,流浪汉。危险品的管理存在巨大安全漏洞,陶德全一个和n3生产储存,完全没有关系的人,怎么获得了这么多n3,这是一个可怕的问题。但是这远不够,刑侦队也不想仅止于此。之后他沉寂了大概两三个月,之后开始持续在网上采购肉食,一年四季不停,购买频率数量不定。显然,若是胡平他们没有早一步锁定陶德全,厨房里煮熟的食物,现在很可能不是成为检验中心什么都没验出来的普通食物,而是成为了注射了n3,扔在附近各处新的引诱物。诱惑着嘴馋的动物,甚至不谙世事的孩童。究竟还有多少他们没发现的陶德全潜藏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手持剧毒药物,等着投给无辜的生命。刑侦队吃完了不知道算早饭,午饭的今天第一顿盒饭后,擦干净嘴喝了两杯茶水,等得胡平都要不耐烦再让人打电话催促时,门岗通知有人到了。陶德全在这个网站第一次购物,是两年半前,购买了一台155l价值380元的无品牌冰柜。明天也许就是三岁孩童,三十岁青壮年,六十岁老人……听完汇报,胡平准备立刻开始询问相关人员。三个人一听躲不掉,才不甘不愿的说等下就来。陶德全怎么获取到n3还是一个谜,胡平希望通过他的身边人突破这个谜团。n3不是市面上随便能够获取的危险物品,这些证据足够证明陶德全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持续投毒危害公共安全。说好的等下,还真的等了很久。态度冷漠,推三阻四。负责通知的同志都气笑了,义正言辞强调:陶德全涉及刑事案件,现在是通知你们过来协助调查,如果你们不来,之后证明你们知道一些关键信息没有及时汇报,可以视作包庇隐瞒。虽说推脱的理由各不相同,但是核心都是两个字:不来!三个人接到市局电话通知时,反应出奇的一致。正好是他家抬回来那个。“把陶德全的儿子,还有两个弟弟叫过来。我倒要看看是鬼东西,还是狗东西!”和陶德全长得有四五分相似的两个男人一起走了进来,叶枫估计这就是陶德全的两个弟弟。“有啥事,你们一起问吧,我们年纪大了,很多事不太记得清楚。”年轻一点的提出了要求。语气满是不耐烦,叶枫估计不是那句如果发现“知情不报就是隐瞒”这两个人肯定还是不愿意来。“急什么啊,来都来了,慢慢说,你们两都是谁?”胡平没说同意不同意,先问了两人身份。陶德全两个弟弟,大弟弟叫陶坚不到六十,小弟弟叫陶强刚过五十。叶枫眼珠一转,这名字一看风格就不同,是亲弟弟吗?“我们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好多事都记不清了……”陶坚再次推托,摆明陶德全的事情他们根本不想管。“你们平常来往多吗?”叶枫问。“十几年不来往了,今天接到你们电话,我还以为他被人弄死了呢……”“我刚要高兴……”陶坚说完,陶强接茬,刚说五个字,两个人一起没了声音。“关系不好?说说为啥不好……”这希望十几年没来往的哥哥被人弄死,可见这关系不是不好,是非常糟糕了。“他妈病死了,我爹娶了咱妈,咱妈管他吃管他喝,给他养大,不说孝敬咱妈吧,仗着爹妈死了,农村拆迁分地,我们哥两信任他交给他去办,他就把我们的份额都吞了,完了还说都是他爹妈留下的,跟我们没关系……”“跟我们要没关系,你怎么活下来的?再说了,不是一个妈,咱们也是一个爹啊。不要脸!”陶强说完狠狠啐了一口唾沫。陶家三兄弟的纷争并不少见,不少兄弟姐妹因为遗产继承,祖屋拆迁闹得不可开交,大打出手,之后老死不相往来。“以前陶德全都干过什么工作?”陶德全旧屋所在地片区动迁始于十五年前,两个弟弟既然委托他处理拆迁事宜,说明在拆迁之前他们的关系还是很好的。“他读书差,又不肯吃苦种地,村里的田都租给别人了,那么多年我们想着他没有稳定收入,又要养孩子,租金都没和他计较,谁知道他……”胡平打断了陶强的抱怨,再次强调他的问题,在曾经那么多年的时间里,陶德全靠什么过活。“他文化那么低,我们给他介绍过不少工作,他都干不长。”陶坚回答。陶家三兄弟,命运迥异,陶德全不爱读书,吃不得苦,初中毕业混进了技校,那些年技校大多都是都是国营工厂联和开办。毕业就上岗,就业率比现在重点名牌大学还高。可是陶德全不愿意去工厂流水线吃苦,毕业即失业……陶坚陶强两个人读书认真,肯吃苦,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是也算是过得不错。两个弟弟自己过得好,也没忘记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四处帮哥哥张罗工作。环卫工人,商场守夜的保安,工厂运输班的搬运工人……都是辛苦活,收入却十分微薄。陶德全的能力注定了他不可能胜任要求高一些的工作。他总是做一做就不做了,之后拆迁后就靠拆迁款度日,再不工作。“既然是你们介绍的,那总记得找的什么人,介绍的什么单位吧?一个个都给我们说说。”胡平说完,提醒叶枫专心听,别记漏了。两兄弟一边合计一边回忆,很多时候,都是两兄弟一起找的拐弯抹角的关系,打听到什么招工信息,拐弯抹角找人帮忙介绍进去的。努力了不少,成了的没几份,加之饶安这种小地方,一个人的名声很容易传扬开。陶德全的工作越来越难找也正常。两个弟弟还没走,陶德全的儿子来了,三个人碰面,都当对方透明,看起来陶德全的儿子和两个叔叔关系也不好。“你们叫我来干嘛,那死老头子死了我都不会给他收尸的。不是他,我妈能那么早死吗?”陶德全完整印证了:男人有钱就变坏。他拿到拆迁款后,对跟着他穷了一辈子的发妻左看不顺眼,右看不顺眼,很快在外面勾搭了一个年轻一点的女人。然后坚持要离婚,娶那个女人进门。那会他儿子找到两个叔叔,希望他们劝劝自己父亲,哪知道因为拆迁款,他们早已不来往,毫无意外的他被两个叔叔赶了出来。父母离了婚,他跟着母亲搬走了。母亲积郁成疾,没两年病逝,他因为经济原因,18岁高中毕业连高考都没参加,揣着毕业证进入社会工作。而他的父亲也好不到哪里去,听说后来被那个女人骗走了一大笔钱。“傻逼,年轻时候就被那个女的骗过,老了还来,活该!”“年轻时候?什么时候?多少年前?”叶枫觉得这个事情也许是个突破口。“二十年前吧,那会我还小,听到父母吵架,也记不太清了,后来听我妈死前说过。”陶德全不是个好人,年轻时候游手好闲,对家庭没有责任感,兜里有点钱就在外面胡来。在儿子年幼时,陶德全曾经出轨过一个女人,但是那个女人最后也没跟他好多久,而是跟了来饶安修房子的一个包工头。据说他去找人家理论,还被打了一顿……后来那个女的不知道怎么样了,拆迁后,不知道咋的,那女的又回来了。那个时候,陶德全儿子已经十几岁了,所以有了更清楚的记忆。那个女人跟陶德全说当年是逼不得已,还说是真爱,陶德全这下不得了,有钱了,还有年轻真爱找上门了,这憋屈了一辈子的日子立刻就要扬眉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