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叹闻了闻,没闻出来,问:“酒味很重吗?”
老李说:“有些。”
张叹本来想去教室看看今天回来的小米,闻言便打消了念头,直接上了楼,回到自己房间,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听到敲门声。
“稍等片刻。”
他换好衣服,擦掉头发上的水珠,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没人,低头一看,哟,怎么没人!两个小朋友俏生生地站在跟前呢,昂着小脑袋看着他,一个表情怯怯的,一个虎虎的,好像要打架。
虎虎的那个,身穿红色的大中华,脸上贴了一块创口贴,正是和他势不两立的小白童鞋。
这模样,有点刀疤萌徒的架势。
怎么着,追杀到家里来了?这不破坏游戏规则吗?祸不及家人啊。
另一个看着眼熟,但想不起来,感觉小朋友大部分长的差不多,要么像墩子,要么像小萝卜头。
刀疤萌徒小白童鞋见到他,依然抿着嘴,很严肃的样子,大眼睛溜溜转,显示心里颇不平静。
张叹见两个上门小妹纸不说话,率先打破沉默,问道:
“你们好啊,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怯怯的那个小朋友低着头,摆弄自己的小衣裳,往左边踏了一步,正好躲在小白身后,把自己藏了起来。
小白看一眼张叹,好像很烫似的,眼神飞快地移开,最后看向了走廊的某一块地面,那里可能能看出一朵花来。
“怎么了?请说话。”张叹再次问道。
“大叔,对不起,嗬嗬嗬~~~”小白看也不看他,但话确实是她说的。
啊?
张叹吃惊地看着她,刚才说什么?对不起?川话“干掉你”是“对不起”这种发音吗?
“你的手手还疼吗?对不起吖,我不是故意咬你的。”
小白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往下移,盯着他的手,纱布已经拆了,还有创口贴,和她脸上一样。
张叹这回确定了,小白童鞋是来道歉的,不是放狠话。
那么……
张叹看向小白牵着的另一个小女孩,和小白一般高,瘦瘦小小的,眼睛有点肿,看样子刚哭过。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小米。
果然,小白拉着小米给他介绍:“小米儿回来啦,谢谢你噻大叔。”
又对低着头的小米说:“瓜娃子,怕啥子,唆一下噻。”
小米闻言,鼓起勇气小声说了句。
“谢谢大叔。”
张叹万万没想到,以他和小白的恩怨,谢天谢地她能不叫屁儿黑,从没想过,也不敢想,她能主动上门道歉,除非黄姨继续用气势和眼神逼迫她。
处处和他作对,人狠话也多的小白竟然能屈能伸,真是爱恨分明的小孩子啊,刀疤萌徒果然不简单,但她们的世界又很简单,没有什么面子和拉不下脸的。
张叹一笑,心里那点因为屁儿黑而产生的怨念也烟消云散了。
“不用谢,我能理解你们当时的心情,小米今天心情怎么样?”
小米低头不说话,小白碰了碰她,提醒道:“瓜娃子,大叔在问你噻,你咋子憨憨儿一样?”
小米懵圈地看着她,听不懂。
小白鼓了鼓腮帮子,用普通话说:“小米,大叔在问你,心情啷个嘛,你不要发呆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