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也——”
“不要说了!”嬴琅强忍怒气,握着她的手腕生疼,越苏看他的样子,根本不敢开口。
“所以,你打算装病来逃脱婚事,对吗?”她也快成功了,不是吗,帝后二人千般阻拦,若不是他早有准备,以强权压制,这场婚事早就作罢了。
“何越苏啊何越苏。。。。。。你这里,念着的,到底是谁呢?你告诉我,这里有没有一丝我的位置?”他用手戳着她的胸口,顾自发问。
其实很显然,不是吗?如果她曾爱过他,又怎会千方百计想要解除婚约,如果她是愿意的,怎会忍痛用自己的身体来骗他,看他那般徒劳无功寻医。
既然已经知晓答案,为何还要问出口,让自己难堪?
“你的病,又是怎么回事?”嬴琅的语态已经渐渐平缓,平常般的语调,让越苏有种错觉,他已经接受了她的解释。
“是梁先生的药,可以让脉搏混乱,让医者以为,我命不久矣。”
“可有解法?”
嬴琅不想承认,他听见这句话的第一直觉,就是害怕这药是无解的,怕越苏为了不嫁他,不惜拿自己的命做赌博。
“会好的,只是需要时间。”
那些后遗症,太过复杂,越苏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梁先生都说,从未有人服用过的药物,他只在鼠类身上做过,至于人,后果尚未完全知晓。
嬴琅松了口气,慢慢放开了她的手。
“越苏,你该知晓,孤不会轻易退婚,就算你真的生病了,也不会的,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呢?当真要死一回吗?”
难怪她那时非不愿让他见她最后一面,他还觉得是杞人忧天,自己又不是因色而爱之人,却不曾想,那时她就已经下定决心假死了。
“。。。。。。”
越苏沉下眼眸,嬴琅如此聪慧,很多事情只要他愿意想,很快就能想明白。
好过她苍白无力的解释。
就这般不愿意。。。。。。嬴琅看着她低下去的眼眸,心中一阵失望。
人人都说他手腕狠绝,铁石心肠,可为何此刻,他觉得,天底下心肠最硬的,却是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
“孤想尽办法,为你延医问药,带你到相国寺疗养,逼你吃那些世间罕有的补药时,你在想什么呢?”
他以为只要召集天下名医,寻得灵丹妙药,她总会好起来的,就算不可,他也要逆天改命,哪怕散尽毕生功力,用他自己的半条命,换她康健,他也愿意的。
她看着他费劲心机,想的却是如何让自己病得更重些,那时候,她看自己,会不会像看一个水中捞月的猴子,当成个笑话。
所有的温情,他觉得是情之所至,乱了心弦的不能自已,她呢,恐怕只觉得恶心到难受吧。
嬴琅慢慢放开了她,靠在墙上,眼神纵使望着她,也不再像从前一般注视,而是轻嘲。
“你愿意死,也不愿意嫁孤,何越苏,难道你以为,孤真的非你不可吗?只要孤愿意,大手一挥,就有数不尽的人主动送上门来!可是你。。。。。。可是你辜负了。。。。。。”
“你,还有你们何家,当真是把孤当成傻子一般戏弄!”
越苏看着他失望至极的眼神,想要解释不是这样的,可她事事所为,又有何不同?哪有脸去和他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