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苏艰难点了点头。
登科之喜,她想让傅明朗多开心几天:“这些时日我还没见过他,等他授了官职,将心思放在了别处,我再同他说,或许心里能好受些。。。。。。”
嬴琅攥住她的手腕,双眸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迷漫月光之下,她的眼睛是那样诚恳,眉心微蹙,痴痴瞧着他,满心满眼里只有他一人的影子。
有一瞬间,让他觉得,他是她的全世界。
虽是初识情滋味,却不是懵懂少年任她欺瞒,有着过人的智慧和辨别话中是非的头脑,可这时候,他宁愿自己不那么清楚。
“最迟五天。。。。。。”
“什么?”
嬴琅抚着她双颊,神情淡漠而清冷:“明日父皇会下旨,赐新科进士琼林宴,一甲状元榜眼探花三人由孤拟定官职,留任京中,其余者,按排名和籍贯,出任到各地。”
越苏反应过来,他这是要遣了傅明朗离京。
或许在他看来,这是不伤害她的最好的做法。
傅明朗同她讲过,进士之后的安排,大抵如此,家中有门路的,会求户部派遣到富庶繁华之地,若是寒门子弟无人赏识,只能出任边远疆域,或是匪徒成患、旱涝不保的地方。
“依殿下之见,他会上任何处?”越苏壮起胆子询问。
“他家中原籍许州勤县。”嬴琅淡淡道。
离京城千里之外,轻车简从,也得半个多月才能到达。
这地境说不上坏,可是傅家早就全部搬来了京城,祖宅都没人守了,清明时节也只送些钱财回去远房亲戚家,代为祭拜。
游记有云,许州人嗜辣好酒,他在那儿,怕是连饭菜都吃不好。
越苏撇了撇嘴,冷笑道:“难为太子殿下,能找出这个风景秀丽之地。”
若说没有私心,嬴琅自己也不敢承认。
许州山长水远,与京城通信也要三月才达,更何况路途遥远,中途出些什么岔子,信件丢失也是常事,他不会限制傅明朗的官职,只要他做的好,县令、知府、州尉、就算是一方王侯,也绝不吝啬。
只是,往后的年岁,他不会让他再回京城一步。
“卿卿,你只剩五天。”他再次强调了这个时间。
“什么意思?难道你五天后就要强制他离开?为什么要这样?”越苏追着他躲闪的眼神质问道。
往年都是月余才会出发,傅明朗这种外任地远的,更是得好好准备。
嬴琅毫不掩饰自己的私心:“许州勤县,县令一职已经空缺多日,五天内,孤会让傅明朗以最短的时间离开京城,若你说不出口,孤可以代为。。。。。。”
“不,我会自己同他说。”越苏连忙拒绝了他。
嬴琅沉思半刻,还是点了头,他自觉已经够宽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拖延时间。
“既然你要自己同他说,那就后日吧,程林府宅,孤在荷花亭旁,为你备送别之酒。”
三言两语,他已经定好了时间和地点,不容人推拒:“孤已经同意了你请求,那么,卿卿是不是也要满足孤的请求了?”
“殿下不是已经定好了吗?怎么还有呢?”越苏此时也不再有任何希冀和温和,懒得与他周旋。
“你本该前些日子就同他说清楚,推迟至今,孤只好代你做这个决定,按理说,是孤仁慈,才许你二人纠缠这么久?不收回些诚意怎么行?”
“是呢,太子殿下怎能有吃亏的地方?”越苏嘲讽地看着他,心里发凉冷笑:“殿下想要什么?”
嬴琅只当自己看不见她的眼神,执起她的手,于她手中写下一字:“孤要你在月下誓盟,此生只爱孤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