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妥协。
傅伊伊是被他抱出病房的。
在凌晨四点,万籁俱寂时。
护士们
把昏迷不醒的女人推进急救室,看到司正霆阴沉骇人的脸,一句话都不敢说。
冷白刺目的光,从手术床顶上打下来,女人的脸是没血色的惨白。
凌乱的发。
沾满泪痕的脸。
身上大小不一青青紫紫的掐痕,撕裂的伤口……
护士医生彼此对视,长久沉默。
司诺醒来已经是清晨了。
病房里空荡荡的,风吹来难闻的消毒水味,他闷闷不乐地去拔针管,忽然门从外面推开,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进来。
司诺赶紧看过去,目光穿过司正霆,去看他的身后。
但显然,空无一人。
他眼中有明显的怅然若失。
“你不会再见到她了。”
司正霆声音冷漠寡淡,拉了把椅子坐到他床边。
屋里静悄悄的。
只能听见细微的液体流经输液管中的滴答声。
司诺黑溜溜的双眼里闪过惊讶,随后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下子表情变得很复杂。
“爸爸。”
看到男人冰冷的脸,司诺战战兢兢地开口,他紧张地手指捏着被子,逐字逐句地说,“是我自己突然生病的,跟……跟她……”
“她都不认你,你总维护她做什么?”
司正霆看向司诺,平静的眸子里敛着暗涌,出口的话掷地有声。
仿佛被迎头一棍,砸得司诺头昏脑涨。
他定定地看着司正霆,泪水很快糊满他的眼眶。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就是好想她在。
看到他啜泣,浓浓的不耐跃然而上,司正霆扬声冷喝:“不许哭!”
尤其还是为那种无情的女人而哭。
司诺捂着嘴,无声地流泪。
怎么办?
以后要是都见不到妈妈了吗?
傅伊伊醒来后,被佣人接回了一个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