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仨去了趟镇上,回来就大包小包地往家里搬,这消息传到老安家的耳朵里,那可是不得了了。二房分出去的时候可是连口粮食都没给,都以为二房要跟牲口似的吃草,满山遍野找野菜吃。
可二房不但没有跟牲口似的活着,还大包小包地往回带,就好像那些东西都不要钱似的。
思前想后地,总觉得不对劲,莫不成二房私藏了银子?
安婆子一想到杨氏过上好日子,哪里还能坐得住,就想去祖屋那里瞅个明白。这些年杨氏有没有私房钱,安婆子自己也是算得出来的,毕竟平日里盯得紧。
现在琢磨起,安婆子觉得杨氏肯定是藏了嫁妆,只是当年杨氏嫁过来的时候说自己是孤女,连身换洗的衣服都没有,自个就相信了。
可安婆子正要出门,人就被安老头给骂回去了。
昨儿个分家才当着大伙的面说不要二房孝敬,正所谓坏事传千里,胖丫把篓子烧了的事情,半天的功夫就传得满村子都知道,就连胖丫说的话也传了出去。
这会就算是再眼馋二房的东西,死要面子的安老头也不会让安婆子去闹事。
通过此事,安老头还沉脸着开了个会,无非要老安家的爷们争气,秋天考试的时候,一定要考出个名堂来。
只要能考出个名堂来,还用得着稀罕人家孤儿寡母的东西?
不得不说,真的很励志,爷们更加努力了。
见安老头都这样说了,安婆子再是不乐意也只能暂时歇了这心思,要不然安荞家也不能这么消停。
只是安荞家消停了,老安家却又不消停了。
按照之前那样轮着做家务,月初十天是大房把家务给包了。
二房没有分出去的时候,家里头的十头猪还是二房给养着,可现在二房分出去了,家里头的猪就没人管了。一大清早地,人都还没有醒,昨儿个就没有喂饱猪就先嗷叫了起来,把人都给吵醒了。
可家里头没多余的猪草,只能去割新鲜的。
大房程氏要做早饭,胡氏要去洗衣服,安婆子就李氏去割猪草。
嫁到老安家那么多年李氏就没割过猪草,去的时候磨磨蹭蹭地,到了吃饭的点却很准时就赶回来。完了安婆子往篓子里一瞅,就那里猪草,三头猪都喂不饱的,更别说是十头猪了。
不过才两天的时间,安婆子就觉得家里头的猪瘦了很多,指着李氏的鼻子就骂了起来,吃个早饭都不能消停。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头,日后还有更多的麻烦事呢。
相比起来,安荞家这一天都过得不错,要不是饭后安荞晕倒了的话,或许会更好一些。
最先发现安荞晕倒的是顾惜之,这货可记得安荞说过饭后要去抓鱼的,可饭后就见安荞躲回屋里去,连个面都不露了,忍不住就去找安荞。
一进门就看到安荞四脚趴叉地躺在地板上,面上的紫色不知是什么时候消去的,反正刚吃饭的时候那张脸还是紫的。现在瞅着虽然不紫了,却苍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唇色也是苍白的。
顾惜之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扶安荞,急急叫道:“胖女人,胖女人你醒醒,你个胖女人是怎么了?”
叫了好一会儿安荞都没有反应,脸色苍白得就跟死人似的,顾惜之看得心惊肉跳,满心忐忑地伸手放到安荞鼻孔那里试了试,确定还在呼气,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着急着就想要把安荞抱到炕上去,可安荞最近又沉了不少,现在起码也有一百八的重量。身体正处在虚弱期的顾惜之使了好大的劲也没能把安荞给抱起来,急得汗都流了出来,不得已赶紧跑出屋去喊人。
等喊来人把安荞搬到炕上,又急急忙忙地回镇上找大夫。
怕耽误时间,大牛背着老大夫一路狂奔。
老大夫一把年纪,差点没把老命给颠没了。结果给安荞一看,得出了失血过多的结论,可这人好好的,身上顶多就有点擦伤,怎么就失血过多了呢?别说别人弄不明白,就是身为大夫的大牛外公也弄不明白。
实在没辙,就先开点补血的药,先服着看看。
谁也想不到,安荞这一昏迷就是三天,各种补血的一个劲地往灌着,情况才缓缓好转。
在这三天里,大牛特别能干,帮着把屋子的窗户做好,还把路也清理了出来。要不是顾惜之说安荞还想要把房子建志来,大牛说不定还会给弄个围墙出来。
那口井大牛也试着清理了一下,打起一桶水来发现水是清的,又试着喝了一口,发现水挺好喝的,比一般的井水都要清甜,还没有什么异味,也就没有再清理了,只是打了些水来清洗东西,浇了浇井边刚整理出来的二分菜地。
安荞是第四天早晨醒来的,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三天的事情,一睁眼就各种撑懒腰,感觉身体跟长了锈似的,多撑几下说不定还能再长长。不过这长长自然不是横着长,而是竖着再长一点。
头有点晕,嘴巴里有药味,感觉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