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夫人红着眼眶进来,紧握住任永安的手:“女儿啊,你父亲说的不无道理啊,到了太子府,一切都要小心谨慎啊。”
任永安脸色发白:“娘,太子殿下他,他不会这么对我的。再怎么说,我是左相的女儿,太子难道真的会一点也不顾忌父亲吗?”
左相夫人抹了一把泪,女子产子血崩而亡,要顾及左相什么?
“娘亲给你挑几个忠心的下人,你带去太子府。记住了,入口的东西必要让自己人细细检查没问题之后再吃,知道了吗?”
“还有近身伺候的人一定要自己人,别让其他仆人近身。万不可轻信他人,可懂了?”
任永安默默点了点头,她心里实在没底,若是太子真顾及父亲,念及她腹中之子,他就不会逼自己昨天在宫宴上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那番话了。
现在想来,实在是不堪。
“听你父亲的话,今天别去见太子殿下了。娘亲派人去和太子殿下说一声,就说你昨天晕迷被抬回府后,身子还很虚弱,为免动了胎气,安心在家养身子。”
“娘……”
左相夫人抬手打断:“安儿啊,记住了,这世上的男人啊,都差不多德性。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男人不会懂得珍惜的,甚至还会以此来拿捏你。”
“若是如此,那往后入了太子府,可就没有你的立锥之地了。”
任永安这才点了点头。
“还有太子府里女人众多,除了太子妃,其他没有谁的身份能越得过你去,别去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计较,除了让自己活得不堪外就是让自己陷入危险和可笑的境地。”
“更会让太子不喜,安儿,你可懂?”
任永安极为不认同:“娘,这苍蝇虽然不咬人,但它总在您耳边嗡嗡嗡的,不打死了实在恼人。”
左相夫人睨了她一眼:“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些个事让太子妃去做不就行了,何必脏了自个儿的手?记住了,入了太子府先和太子妃搞好关系,左右知道太子妃命不长,忍她半年又何妨。”
“她若是能在死之前在太子面前多替你吹吹枕边风,你又有两个孩子傍身。等她一死,这太子妃之位想不是你的都难。”
任永安实在不甘心,那个可恶的女人,病病遢遢的,占着太子妃之位已经六七年了,还没死,自己现在入了太子府,还要讨好她。
左相夫人见她如此,就知道她不甘心,捏紧她的手严肃道:“记住了没有啊?”
任永安抽出自己的手:“哎呀娘,您弄痛我了。我记住了,记住了行了吧。”
左相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道:“你父亲还是处处为你着想的,他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也是为你好。只要你安心替太子殿下生下了儿子,后面的事,自有你父亲为你铺路。”
“知道了。”
任永安不知道的是,朱峙找她实际上是想让她去趟镇国公府,找陆晓芸说道说道,看能否让陆晓芸和她一起嫁入太子府为侧妃。
他不嫌弃她嫁过人。
朱峙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任永安,反而等到了左相府下人来向他禀报说任永安身子不适来不了了,气得摔了手边的茶杯。
那下人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说话。
朱峙气呼呼地坐了下来,片刻后才阴沉着脸道:“替本宫拿一封信给任永安,告诉她,若是办不好,这太子府她也别进了!别以为她怀了本宫的孩子,就可以为所欲为。”
那下人不敢说话。
朱峙唰唰唰几笔写完,扔到下人身上:“告诉她,太子府有的是女人给本宫生孩子,让她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