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隋琛望着他的背影直皱眉,方辞冰教出来的小孩儿,就是这么一板一眼。要是他带,上房爬树掏鸟窝,想做什么做什么。想抱谁,扑上去便是,也不用管身上有没有泥土、手上有没有墨水。
但他想怎么教都是后话,不把叶兰果带回去,一切都是空谈。
那边,方辞冰已经沏好茶,坐在沙发上等他。
他坐过去,盯着叶兰果的这个名义上的“监护人”道:“我妹妹马上要出狱了,我想,果果的监护权,需要重新确定一次。”
方辞冰的眸色不变,依旧是温和如春水:“叶总,你放心,隋璐出狱,我肯定不会让她见不到孩子的。”
“我说的是往后的监护权,不是出狱那一天见不见面。”叶隋琛道。
方辞冰垂着眸,淡淡道:“叶总觉得,隋璐适合承担教导孩子的角色吗?”
“无论适不适合,她都是孩子的妈妈,她只是任性而已。”
“叶总,她是你妹妹,我理解你的偏袒,也希望你能理解我们。”方辞冰道。“隋璐是个成年人了,该知道成年人没有任性的资本。”
“因为她任性犯的错,一群人帮她遮掩、填补。小赵、傅铎、你、嫌雪,还有花筏。错误和谎言像一个个圈,一个套着一个。那只花瓶,花了四年的时间才回到林家,而我们两家人的矛盾,六年了也无法收场。”
“花筏他,死了吗?”叶隋琛的喉结滚动,“花筏的车祸是我妹妹叫人去做的吗?”
“花筏,没有死。”方辞冰道。
“你打算带着果果和他一起生活?”叶隋琛道,“我不会让你把果果带走的。”
“我没那样说。”方辞冰的神情也有些犹豫。
叶隋琛知道,方辞冰不是会脚踏两条船的人,而且是他妹妹理亏,方辞冰另觅良人他没立场拦着。
叶隋璐被宠得无法无天,他这个做哥哥的难辞其咎,只希望能多替妹妹分担一些,不让她受人冷眼。
叶隋琛起身,站到院子里看果果玩皮球,他笑得很腼腆,五官既有方辞冰的柔和,又有叶隋璐的精致。
方辞冰走到叶隋琛身边,问:“听嫌雪说,你打算娶韩子媛?”
叶隋琛没过多解释:“嗯。”
“你还记不记得,我刚娶隋璐的时候,你常当着我的面骂我。”方辞冰轻笑,“你骂我窝囊废、吃软饭。”
叶隋琛也笑了:“怎么会不记得。”
他那时候年轻气盛、意气风发,对方辞冰的不屑全部写在脸上,是后来圆滑世故了点才有所收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