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月打量过面前女子,虽然因为低着头看不清样貌,但从身上衣衫上来看,许晟睿是一点没有亏待她的,身上的衣服是时下成衣店最名贵的料子,连鞋子也是最新的款式,头上珠翠虽然不多,但有几样沈相月竟然也是眼熟的,就说明这些东西全部都是价值不菲的名贵东西。
沈相月看的心头火起,沉声道:“把脸抬起来给我看看!”
那女子似乎是吓了一大跳,赶忙抬起头来飞快的看了一眼沈相月,随即又低下了头去,一副不敢见人的样子。
这女子正是在沈相月出嫁之时也移居到这间屋子的,春梦阁前头牌姑娘,梦玉。
围观的人群里已经有不少人认出了她。传说她拍卖初夜后不满三个月就被人赎身,赎身的银两炒到了天价,但是谁有这样的勇气散尽家财也要抱得美人归,一直没有人知道,如今看来,这人一早就藏在了许晟睿的别院,也是,只有丞相大人的儿子才能有这般财力一下子赎了头牌回家,又有势力能够压住京中的悠悠之口,让人们直到现在才知道梦玉竟是被买到了这里来。
沈相月不耐烦的伸伸手,旁边早已经有侍女会意的走到梦玉跟前,反剪了她的双手,一人将她的下巴高高抬起来。
“这才叫抬起脸来,听到了吗?”沈相月打量了这女子一圈,冷哼一声:“果然是一股子狐媚气,若不然怎么能勾引的驸马赎了你,还瞒着我把你藏在这里,你也算是有本事的了。”
几个侍女一齐松了手,梦玉一下子撑不住身子倒在地上,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又规规矩矩的跪回原地,瑟瑟道:“是民女的错,一直没有拜见夫人。”
沈相月眼神一瞬间锐利起来,站起身来对着梦玉肩膀便是一脚,叫骂道:“你是什么货色,也配谈拜见我?你不过是个下贱的妓?女,我碰你我都嫌脏了自己!”说着便有侍女上来为她擦鞋,用完的锦帕也被沈相月不耐烦的扔到梦玉脸上。
“这种东西趁早扔了算事,我见着了都嫌脏!”
梦玉自然是不敢再说话,低着头跪在原地,一副大气都不敢出的模样。
沈相月便又接着朝着外面道:“你们一个个的停着做什么?还不给我砸?这个园子被这种下贱的东西住了,我是一点东西都不肯再要的,快些!砸了它!”
屋外便又叮叮当当的响起各种碎裂声响,门口看热闹的老百姓都有些禁不住往后退了些许。沈相月又坐回椅子上,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这布置的颇为精巧的大厅,对着梦玉道:“这院子你费了不少心思吧?不过放心,打砸了敲碎了都还是你的,我是不肯再要你这种下贱的人碰过的东西的。”
梦玉身形一动,似乎是有话要说,沈相月直接摆摆手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我早已经通知了驸马,让他没事便来这边,如今看看,若是不忙也该来了。”
说着手下稍微动作,自己打碎了厅中唯一所剩的一套杯盏,瓷片碎裂落地的声音让里里外外的人都欧惊了一跳,尤其是跪在地上的梦玉,脸上已经是一副完全失望的神色。
“哟,这可如何是好。”沈相月假模假样的看了看地上的碎瓷片:“我还没想好驸马来之前该让你做些什么,它倒是提醒了我。”说着一双美目直直的射向梦玉,扬声道:“来人呐,把这碎瓷片放到她跟前跪着。”
梦玉听了张皇的抬起头来,面上一派惊讶恐惧神色,再也顾不得什么,失声叫道:“夫人,夫人饶命啊!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饶小人一命,小人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
可惜听在沈相月耳中是一点用处也无,除了让她冷哼一声笑的更加毒辣而已。
“还愣着干什么?!”
于是这一包碎瓷片立马被扫到了梦玉膝下,梦玉挣扎着,被几个家丁拎起来又狠狠放下,从嗓子里发出一声濒死一般的尖叫,裙摆上立马被染红,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哀哀的叫唤,却又因为痛感不敢瘫下去,费力的挣扎着要支起身子。
可是如今膝盖是她唯一能够借力的地方,是以不管如何动作都是一阵钻心的疼痛,梦玉起先还能尖叫挣扎几下,过一会儿便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哀哀的哭泣起来。
门口围观的老百姓一开始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可是梦玉的哀嚎声听得久了,竟也有不少人听不下去,眼见着梦玉膝盖上的血越流越多,几乎要一直流到沈相月脚底下,可是门口还是毫无动静,完全没有众人期待中的许晟睿。
又过了半响,梦玉疼的几乎要没了人形,面上全是冷汗,嘴唇都已经发白,费力的哭着对沈相月说:“求公主大发慈悲,绕过小的一命,求公主开恩啊!小的贱命死不足惜,只是怕脏了公主的手,还请公主放我一马,日后小的一定好好……”
“闭嘴。”沈相月不耐烦的开口打断梦玉,一双眼睛阴鸷的扫过她,似乎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让你跪着便跪着,哪里来的这么多话,你放心,我说到做到,驸马来了我便放过你。你有力气求饶,不如闭上嘴好好求驸马还有那个胆子敢到这里来为你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