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意却踌躇,“算了,我们走吧。”
汤承彦真好耐心,“这样吧,把礼物留在门口。”
“会不会给人拾走?”
“在二楼,不会的。”
“也好。“
他们上楼,把礼物放在门角。
美意觉得心意已了,她伸手去握住汤承彦的手,与他双双离去。
那两瓶酒一直搁在门角,一直到傍晚,才有人回来看到,那是一对年轻华裔人夫妇。
“咦,什么东西?”
“别碰,去叫警察,怕是炸弹。”
“你别神经过敏。”男的蹲下一看,“是两瓶酒。”
他拆开纸袋,果然是用水晶玻璃瓶子装的两支拔兰地。
“有卡片,看看谁送来。”
他拆开信封,“咦,给梁海能先生,祝新婚愉快,白头偕老。”
“什么?”女方大吃一惊,“给海能?”
“一定有人搞错了!”
“谁开这种玩笑?”
那年轻男子发愣,“海能车祸丧生已有年除,谁送礼给他?”
“署名是周美意。”
“会不会是多年失散的朋友?”
“也许是,她不知道这件事。”
“唉,无故又叫我伤心,挂念三弟。”
女的不住拍打丈夫肩膀以示安慰。
他俩捧着酒瓶走进室内,关上门。
电波,真是奇怪的一件事,无形无色,可是,声音可以藉着它传到接收器。
卫星电话中的声音,到底属于什么人?开头,周美意以为是王冠生,不不!原来不是。
冥冥中,有一把声音,藉着人造卫星,转折传播,达到周美意耳畔。
他说他叫梁海能,他安慰美意,帮她过度难关,但是他没说,他也早已不在人问。第十名山区的小村庄几乎整个世纪都没有大变化。
一条村约一百户,大部份人姓陈,种茶为生,一切自给自足,近十年才引进各式电器,自公路搭进电源,孩子们在傍晚才可以到合作社门前广场看电视。
这样简陋的生活质素看似无味,实际上并不是,山区多雾,一边是高山,茶田沿着梯田一级一级像碧绿色高塔,小径两列种植玫瑰花,香气扑鼻,采摘了卖出去做香水,民居左右是菜田,孩子们放风筝、跳绳,与世无争,像极香格利拉。
物质文明,并不是一切。
可是,村庄也有骚动的一日。
那天,乡村小学老师韦武对同事陈乙玉说:“村上来了一队外国人。”
乙玉正在擦黑板,诧异地转过头来,“哪一国的人?”
“是一队美国军人,一共十个人,他们还带着三个电视台记者。”
“干什么?”
韦武坐下来,“来寻找一架二次大战时失踪的b二十五型轰炸机。”
乙玉大奇,“我方准许他们前来?”
“是,”韦武解释:“当年,飞机自山区主空军基地飞出,往日本执行任务,返回基地时在雾中失事撞毁失踪,飞机上有十位空军,相信全部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