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表哥表妹的感情普通,没有好到会经常互相联络关心。”毕竟是以前收留她的亲戚,就算有过什么不愉快,她也不想多提,反正事过境迁,再提起也没什么意义了。
“记得我跟你提过几次我家人的事?”
“是啊,怎么了?”这个迟钝的女人!居然还反问他怎么了?贝邦德气到连食欲都没了。
他对她不设防,一向维护不外露的隐私,全对她侃侃而谈,聊家人,聊童年旧事,聊亲戚间的恩怨或矛盾,好的坏的统统都讲,因为,他信任她。
而当你全心全意地信任一个人,当然也会希望那个人百分百地信任你。
可是她却不打算对他掏心掏肺,那代表什么?她信不过他?不管答案是什么,她这种态度都已经惹怒他了。
放下饭碗与筷子,贝邦德俊颜紧绷,淡睐了她一眼便起身整理好自己的桌面,结束了这顿不愉快的晚餐。
左茜熙呐呐地看着他拨开珠帘,高大身影挪至玄关,拿起一盒还没拆封的烟走出屋外,关上门劲也比平常大。碰地一声,震得她心脏也跟着一颤。
“我又说错什么了吗?”她纳闷地喃喃自语。
怅怅不解地吃完晚餐,左茜熙穿着围裙开始收拾餐桌,才将碗盘放进水槽,玄关骤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忘了带她给的备用钥匙?左茜熙抹了抹手,没想太多就前去开门,一看清楚造访者的面孔,她愣了良久才回神。
“舅舅?”这么晚了,舅舅怎会来她这里?
“看见舅舅来不高兴?”林立伟在门外扬开笑容。
“怎么可能?舅舅快进来,吃过饭了吗?要不要我帮您准备晚餐?”左茜熙一听,手足无措地请他进门。
“不用,我吃饱了。”林立伟挥挥手,在陈旧的榻榻米上坐下。
招呼久违的舅舅坐定之后,左茜熙连忙端出冰箱里的蛋糕,还泡了一壶清爽的乌龙茶,热络招待亲人。
家常的寒暄过后,林立伟巡视了一圈周遭,又看了眼顶上加盖的铁皮,忽然面带愧色,深深地叹了一口长气。
左茜熙神情紧张地问:“舅舅有什么烦恼吗?”
“茜茜啊,每次看到你住在这种地方,我的良心就过不去,我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啊!”
“舅舅干嘛突然说这些……”
“如果不是你舅妈拿走了你爸妈留给你的身故保险金,你早就出国去日本进修了,也不用住在这种地方……”男人哽咽一声,顿住不语。
心底早已结痂的伤口忽然作痛,左茜熙却努力忽视那抹疼痛。
“那时候我年纪还小,都是舅舅跟舅妈在照顾我,舅妈会拿走那笔钱也是为了让表哥可以顺利出国深造,我从来就没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