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迟从眼镜盒里拿出眼镜,“嗯。”
岑岁:“啊?”
陆宴迟觉得好笑:“我不能是南大的学生了?”
“不是,”岑岁也在位置上坐了下来,她迟疑着问,“我能斗胆问个问题吗?”
陆宴迟轻飘飘地:“胆子确实挺斗的。”
岑岁笑着:“你哪一年毕业的啊?”
陆宴迟报了个年份出来。
岑岁惊叹:“你比我大三届啊。”
陆宴迟:“嗯。”
岑岁小声嘀咕:“老男人。”
她的声音很小,陆宴迟没听清,只听到她碎碎念的声音,气若游丝地“嗯”了声,“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岑岁在他边上坐下。
陆宴迟把作业本摊开。
他目光浅浅地扫了一眼,手指轻敲了下桌面,思考了下,说:“先把做错的题给教了还是先教你不会做的。”
“随便吧。”
反正都一样,她都不会。
陆宴迟抽了支笔扔给岑岁,又拿了本草稿本出来,“先订正下错题。”
岑岁接过笔,正了正身子,做出一副认真听课的模样,但视线很快就从纸上游离,顺着笔尖往上,沿过他白皙的手腕,随着他说话而上下滑动的喉结,再是他流畅的下颌线。
距离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很淡的烟味。
陆宴迟嗓音清润,为了配合她,语速放慢,讲完一个解题步骤就会停下来几秒像是等待她理解接受,很有耐心,也极其的……催眠。
岑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上陆宴迟的课,就想睡觉。
上节课倒是强撑着没睡过去,但上课的时候什么也没听,现在不在教室里,她不需要顾忌那么多。而且夕阳消陨,光线像是披着昏黄滤镜似的,温柔地照在人的身上。
脑海里的睡眠分子跑了出来。
岑岁的眼皮逐渐发沉。
陆宴迟伸手去拿铅笔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左手突然一重,他收回视线,看到岑岁趴在了桌子上睡了过去,拿着笔的右手倒在了他的手上。
陆宴迟:“……”
眼前发生的一切并不陌生,只是陆宴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样毫无设防地在一个单身男性的家里睡了过去。
哭笑不得又束手无措之际——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陆宴迟拿起手机,是陆听音的电话,他眼也没抬,直接拒接。
他给陆听音发了消息:【不方便接电话。】
陆听音:【你有什么不方便的?】
陆宴迟:【没什么事我就拉黑了。】
陆听音暴怒,发了条长达五十多秒的语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