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高瘦的男人手中握着一条马鞭,狠狠在他们身上抽打着,马鞭上的倒刺已经被磨了下去,但还有一些凸起,每当打上一下,后背的皮肉都会火辣辣的疼,裂出一道血口子。
廉肃也在这几十人之中。
因陛下御驾亲征的缘故,赵百户觉得廉肃有些文采,就想把他送到陛下所在的营帐外伺候着。
只可惜伺候在陛下身边却不是什么易事,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功夫底子的书生,能不能经过一番选拔还不一定,若是在选拔的过程中直接丢了性命,恐怕连见陛下一眼都没有,就直接埋骨他乡了。
其中的这些弯弯绕,赵百户也跟廉肃说清楚了,让他自己做选择,廉肃想要一步登天,所以现在就落入了这位佘千户手中。
佘千户不急不缓的走到廉肃面前,眼神透露出几分阴鸷,说:
“听说你是个书生?”
廉肃点头,还没等怎么着,一顿劈头盖脸的鞭子就冲着他落了下来。
“老子这辈子最讨厌你们书生!一个个没什么本事,嘴皮子一闭一张,军饷就他娘的少了一半,你们可知道边关一年要死多少人?”
廉肃死死咬住牙关,后背被马鞭打的没有一块好肉,偏偏他是个硬气的,浑身血流如注,依旧坑都不吭一声。
见着廉肃这幅模样,佘千户心里头直冒火,手下的鞭子抽的更重,恨不得要将人活活打死一般,好在不远处有巡逻的军士赶了过来,他这才收了手。
廉肃倒在地上,伤口里沾满了泥土,好像一个死人一般,半天都没从地上爬起来。
周围扎马步的军士看都不看他一眼,毕竟这几日被佘千户折磨死的军士足足有十几个了,他们挺不过来也是活该。
廉肃额角蹦出青筋,伸手狠狠抠在泥土里。
他不能死在这里!
绝对不能!
到了夜里,孙氏做好了饭菜,就敲开了齐蓁的房门,此时此刻孙氏已经换了一套干净衣裳,身上也打理干净了,看着顺眼不少。
孙氏今年二十八,但大概是因为日子过的不顺心,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苍老,好像三十四五的模样,眼角都是皱纹,嘴唇微微下垂,一副苦相,不过这人看着到底老实,此刻感受到了齐蓁的目光,孙氏有些胆怯,两手攥着衣角,扯出一丝笑。
齐蓁点了点头,走到了厨房里头,一眼就看见了已经坐在桌前的廉家两小。
走近了打量着桌上的菜色,齐蓁挑了挑眉,问:
“你是蜀地人?”
孙氏点头,道:“奴婢原本在蜀地生活,但因为被丈夫给发卖了,就跟着人牙子流落到了京城。”
孙氏与孙威没有上桌,即便齐蓁性子和善,他们也不能不将规矩,否则若是让主人家生了厌,恐怕要不了多久又会被卖出去一次,孙氏已经不敢再折腾下去了,她不知道下一位主子会不会这么好心,让他们母子能够一直待在一块儿。
孙威就是孙氏的心头肉,若是儿子出了事的话,孙氏恐怕还不如一头撞死来得好,省的无依无靠的活在这世上,都没了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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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三年一晃而过。
玉颜坊的脂粉在京里头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毕竟京城里的脂粉铺子多如过江之鲤,齐蓁能够守住玉颜坊,已经是因为她做出的东西品质着实不差,有一些固定的老顾客给撑着,否则位置这么好的铺子,恐怕早就被人给盯上了,哪里还能留给这么一个没有背景的寡妇?
不过虽说齐蓁是寡妇,但这寡妇的模样长得也实在是忒俊了些。
三年过去,齐蓁今年过了年就满二十了,偏偏她皮肤柔软白皙,比起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都强上许多,柔嫩的脸一个汗毛孔都看不见,再加上这女人身段儿生的十分玲珑,腰肢不盈一握,但胸口的丰盈两团却是沉甸甸的,颇有分量。
托郑三娘秘方的福,齐蓁买下孙氏之后,便日日让孙氏用猪蹄煲汤,这么长时间以来,她这一对乳儿比三年前长大了约莫三分之一,现在齐蓁只要穿了过紧的裙衫,走路的时候两团就会直打颤,引得一帮不要脸的色中饿鬼盯着看。
此时此刻,齐蓁正端着一碗燕窝,坐在软榻上看着铺子,她这玉颜坊的店面并不很大,再加上里头的脂粉香膏等物卖的价格都不便宜,平头百姓一般自然不会进来,所以她一个人也能看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