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肃知道齐蓁这个女人算盘打得精,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所以在将人抱回床上时,男人出手十分麻利,想要将齐蓁身上刚刚穿好的衣裳给解开,齐蓁心里更恼,看着廉肃刚毅俊朗的五官,她就想起那个被养在西北胡同里的女人,是不是因为那女人怀了身孕,廉肃才娶了她,否则以申氏的容貌跟身段儿,比起自己根本毫不逊色,又何必这般猴急的回府!
越想越气,两只小手死死攥住领口,任凭廉肃好话说尽,依旧没将女人的外衫给解开,无奈之下,他只要伸出粗糙大掌探入齐蓁衣襟里,隔着一层薄薄的肚兜儿揉。搓着圆鼓鼓的软肉,感受到掌下温香软玉的触感,廉肃眼睛里满布血丝,整个人好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般,身上气势十分危险。
一把将宝蓝色的肚。兜儿给扯开,细细带子崩断时,磨得齐蓁脖颈发疼,她恨恨的瞪着廉肃,还没等开口骂人,红润小嘴儿就被男人给堵上了,这禽。兽着实无耻,不止用牙齿一遍遍咬着她的嘴,甚至还将舌头探入口中,肆意妄为的搅动着。
那申氏如此娇美,是不是廉肃也曾经与她做过这档子只属于男女之间的亲密事儿?否则申氏的肚子又是怎么大起来了的?
想到此,齐蓁胃里头一片翻江倒海,恶心的想吐,两手推搡着男人结实的胸膛,却不防被握住两只腕子,等到廉肃亲够了,嘴皮子磨得生疼,才听到男人喑哑的声音:
“那花想容的老东西是从宫里头出来的太监,叫李德海,原本是伺候在贵妃宫里头的,后来贵妃小产失宠后,他就使了银子出了宫,开了一间花想容,花想容的老板娘夏氏是李德海从村子里买回来的,现在就一直伺候在他身边,我之前派了锦衣卫去他们的铺子中夜探一番,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听到这话,齐蓁那股子想吐的感觉倒是制住了,眼皮子微微动了一下,想起前世里老太监做出来的腌臜事儿,两手冰凉,身子都轻轻颤着,此刻女人一直低垂着眼,廉肃看不清她的眼神,只能听到女子的声音:“他干了什么?”
“那老太监着实不是个东西,日日用特制的马鞭抽打夏氏,之后还用蜡油烫夏氏的身子,听说这断了根儿的老东西还在玉器店里定了一套新鲜玩意,蓁蓁想不想试试?”
齐蓁身上现在就只剩下一件透着光的湖青色绉纱褙子,隐隐能露出雪白娇嫩的皮肉来,现在里头的衣裳早就被廉肃这混账东西给撕扯开来,就连亵裤同样碎成几片破布,此时此刻齐蓁只能牢牢攥着衣角,却不知这种半遮半露欲盖弥彰之感,更能激起男人的火气。
“不想!”齐蓁低叫一声,狠狠瞪了廉肃一眼,偏两人是夫妻,床帐有绯红色的轻纱遮着,光线不足,这一眼十分娇媚,根本露不出她心里有多少怒火。
廉肃实在是憋得狠了,自己好不容易将眼前这个娇气的女人给娶过门,本以为成了亲就能过上吃饱喝足的日子,那想着女子的身体实在是太娇贵了,就算比不得男儿结实,但也不能像水豆腐似的,指尖稍微戳了一下就碎啊!
“你不想我想!”廉肃两手撑在床头,眯着眼俯视着躺在大红锦被上的女子,一头如瀑黑发早就散在床上,女人芙面酡红,杏眸中含着点点水光,红润小嘴儿被自己咬的肿胀不堪,只是身上那件湖绿色的褙子着实太过碍眼,挡住了胸前的高山暖玉、雪中红梅。
齐蓁看着男人凶恶的神情,与不知人事的畜生也没有多大区别,她心知今日是躲不过去了,若是不顺着这男人的性子,恐怕吃苦受罪的还是她自己,毕竟廉肃可是习武之人,又天生神力,一身铜皮铁骨比上辈子的老太监强了不知多少,自己都能被老太监活活折磨死,万一惹怒了这个混账东西,他也想着用那些腌臜手段弄她该怎么办?
深吸一口气,齐蓁僵硬的身子渐渐放软,闭上眼不看身上的男人,感受到女子的态度转变,廉肃大喜,连连在散着淡淡香气的小脸儿上啃了好几口,闯进去的同时还把女人紧紧抱在怀里,贴着齐蓁的耳畔道:“蓁蓁,给我生个孩子……”
齐蓁一怔,在廉肃看不见的角落里,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下来了,明明申氏那个贱人肚子里的孩子都已经八个多月,甚至还刻意出现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他竟然还琢磨着让自己怀孕,到底是什么心思?
是不是以为她怀了孩子,就不会与他和离了?
越想越气,齐蓁张开嘴,狠狠咬在男人的肩头上,偏偏廉肃筋肉结实,还不断动作着,这一口虽咬的很,却只留下了一个微微渗出血丝的牙印儿,齐蓁牙齿震得发疼,躺着脖子松了口,身上的痛处激发了廉肃的凶性,闹得更加欢实了,整整叫了三回水,齐蓁还终于睡了个安生觉。
今晚本就轮到红岚在主卧的外间儿守夜,听到里头折腾出来的动静,红岚小手紧紧攥着帕子,不由为夫人捏了一把冷汗,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即使在外头养个外室,也只不过是私德有亏罢了,并不算什么大事儿,若是夫人心里想开还好,一旦想不开的话,跟大人扭上,事情恐怕就难办喽……
好在锦衣卫指挥史的事情极为繁重,第二日原本应该是廉肃休沐的日子,谁曾想山西那头闹出了大事,说是知府一家被人追杀,崇德帝当夜下令,派锦衣卫带着军中好手前往山西,将知府一家的活口给带回京城。
得了圣旨之后,廉肃连夜就离开府中,彼时齐蓁因为累的紧了,睡得很沉,根本没听到府中的动静。
一觉醒来之后,红岚在外间守了一夜,现在已经回房歇着了,伺候在齐蓁身边的丫鬟是翠琏,她一边给齐蓁梳头,摸着手上如同缎子般的黑发,一边道:“夫人,昨个儿夜里大人策马去了山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听到这话,齐蓁心里一喜,但却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毕竟翠琏这丫鬟年纪小,不像红岚是个心思细密的,若是被廉肃那混账察觉了端倪,恐怕会更为不妥。
眼神闪了闪,齐蓁将昨日买回来的兰花玉钗戴在头上,看着铜镜里眉眼含春面带娇羞水润之色的女子,满意的抿了抿嘴,道:“你去将之前宝和堂的大夫请来。”
翠琏一听,心中着急的很,眼眶都红了,顾不上给齐蓁梳头,连声问:“主子,您身子又不舒服了?哪里难受?”
见小丫鬟记得都快哭出来了,齐蓁捏了捏她的小脸儿,说:“我身体并无大碍,只不过想用药材做一些脂粉出来,现在我的身份不好随意抛头露面,所以将大夫请回府中,反而不会引出什么闲言碎语来。”
闻言,翠琏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这才出了门儿。
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前给齐蓁诊脉的大夫便来到了廉府之中,翠琏知道玉颜坊的脂粉方子必须得保密,就老老实实的守在外间儿守着,省的有那些不长眼的丫鬟婆子,趴在门边上想要偷听。
齐蓁看着这位老大夫,轻笑了一声,才开口:“大夫,请问宝和堂里可有避子汤?”
老大夫有些诧异,明明这位指挥史夫人之前还担心自己怀不上身子,怎么没过几天就想要喝避子汤了?这位夫人的年纪也不算小,现在若是不要孩子的话,等到年纪再大些,生孩子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避子汤自然是有的,不过夫人的年纪合适,为何不趁着现在要个孩子?”
齐蓁低垂着眼,道:“我家大儿近来正要议亲,要是我怀了身子的话,行动上定有不便,不如先将大儿的亲事给定下来,之后再想着生养孩子也不迟。”
老大夫听到这话,虽然有些道理,但他总觉得很是别扭,不过眼前的夫人可是正三品的官夫人,自然不是他一个小小大夫能开罪的起的,反正他只管开方子,到底要不要生子还是人家夫妻的事情。
“避子汤虽说并不会损害身子,但是药三分毒,夫人千万不能喝的太过频繁,只要在行房之后的一个时辰内服下汤药即可……”
齐蓁对自己的身子十分看重,她之所以让大夫开避子汤的方子,不过是以备不时之需罢了,反正廉肃现在去了山西,这东西一时半会儿之间也用不上,一边接过药方,齐蓁冲着老大夫道:“您待会出去的时候,一旦有人问起,就说是开了一些美容养颜的方子。”
老大夫点头,他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自然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否则在天子脚下,若是惹怒了贵人的话,恐怕小命儿早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