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阜也不知打哪找来了另种普通的扇子,拿在手中摇来摇去。那贵态自显。从林中回来,他便净身换了衣。却还是一身紫衣,腰间束一同色腰带,那张比女人还柔美的脸上,尽是显雍容。
“那自然是,蓝亲卫,哪天你在闻轩阁呆腻了,不如来这里吧。”左丘阜对站在一旁静立的蓝月儿说。
“多谢阜公子美意,蓝月儿卑微了。承受不起。”
被婉拒,左丘阜也没在意,加回头吩咐下人,揣上些点心。他们此时,正在府中一角。这地方被布置了一片竹子。竹下一凉亭,亭中一古琴,琴前一壶茶。茶香逸人。三人或坐或立,在这亭中也有些时辰了。不过对某个人来说,这些茶香并不在鼻中,忘记注明。她目前已被列入非人族。左丘阜看着她,想到这儿不禁宛尔。旁人见了只道他想到什么,情不自禁自娱一乐。入了蓝月儿眼,却另有一番解说。
“我说,俩位可否不用这样称呼的。都认识这多久了。别扭。”梁以蔚真的是别扭,这府虽不如闻轩阁那样的宽旷,但布置的非常用心。每个角落都独具其用,就拿这一凉亭来说,她虽然不懂茶道、琴意。但主人别俱用心的排置,最能显示那份闲情逸致。闲来时,一壶好茶,茶香琴音。从这里传出,穿过密盛青翠竹林,飘然而上,空中悬绕,别有一番风情。只是……
“蓝月儿会抚琴么?”梁以蔚突然问,看着两人还在为称呼,而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她无奈地指着左丘阜说:“他呢,就一美人,所以叫美人阜。”说完又指说蓝月儿对左丘阜说:“她呢,就一别扭之人,叫蓝月儿。”
“阜公了。”蓝月儿不像梁以蔚毫无顾忌,坚持道。
“嗯,月儿姑娘。”左丘阜稍沉默了下,回道。
梁以蔚无语,冲着天翻了一记白眼。
“算了,算了。蓝月儿,你会抚琴么。要不来一曲?”
“如此甚好!”左丘阜,把扇一合,拍手应和。
蓝月儿看了他一眼,略有些迟疑。但还是莲步移到琴边坐下。伸手抚入弦,一时琴音泄出,悠远婉转回畅。一如梁以蔚想象一般。
山有木兮木有枝
徐风伴得日照乱
青青竹梢姿摇意
月夜有影应笑颜
山有木兮木有枝
晓竹不曾乱案牍
青色入帘应犹季
昔昔青絮今何处
这天、地总有昼夜之分。入暮了,幕渐下,今夜却是一晚好睡,无梦。月色倾窗而泄,娇容恬静、无恙。雾起周身绕,此刻若是有人经窗外过,定会发现室内微闪着绿色光晕。
……
“你是蓝星儿?”
“不是!”
“我找蓝星儿!”
冷冽对着堂上主位上的人,直直地看着。这样具有摄威的人,是那样高高在姿态。
“你叫什么名字?”闻人流苏眼见着,这个衣着不堪,大概十四、五岁样子的少年,虽不济。眼底却显清亮,笔挺着傲气。既使在充满死气与沉压的闻轩阁厅堂内。她闪过一记赞许。
“冷冽!”
“可有亲人尚在?”
“娘亲!”
“可识字?”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