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蔚总觉得小雾怪怪的。只要司空梓不在,他总会显出身来招摇,她感觉他不像初见时那么好拐了。眼里总闪着精光。
这日,他不知从哪找了一柄扇子,拿在手里,学美人阜一样,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梁以蔚很想开骂。可想到自己犯下的错事,只能忍了。
至师父的话后,她就一直在想着,天帝跟凤印这俩件事,天帝她又没见过,就算见了,现在遇见了也认不出来。况且天神不是应该在九重天外么,她一个小小的……呃,好吧。就算她前世是天神,那也是前世啊。谁知道天帝会不会,有空瞧瞧她。再说凤印一事,这似乎才是重点。这东西到底为何物,引得那么多人为此折腰,她要从哪开始找啊……
她烦燥地抓抓散在肩上的头发,抬眼就看到小雾还在那里,自我陶醉的卖弄,她忍无可忍,便不再忍。冲过去,一把抢过扇子,就要狠狠地扔出去。却瞥见,这扇子怎么这样的眼熟啊,居然是美人阜那柄?打开细看,除了边上有朵白莲,做工精细些,质材手感好些,也不见有什么特别的啊,某人还宝贝似的。
“没收!”她瞥了小雾一眼,小雾也不恼,随她去。在屋内又晃了晃。就闪身出门了。
“小蔚儿?”
“咦,师兄。”梁以蔚正闷着,见师兄来,当下有些紧张地往外瞄了瞄。赶紧把紫檀扇往腰上一别。
司空梓笑着说:“小蔚儿都在做些什么,迈不出门的。”
梁以蔚一听,立即跨下脸,“无趣,就想闷着!”
“不如陪师兄四处逛逛如何?”
“也好!”她点点头。应了。
“师兄,你见过传说中云观山的师伯么?”梁以蔚突然问。
“没见过,就连玄镜只怕也很少见。据说师伯可是天神呢,你师兄我,哪有机会看见。”司空梓陪着她,一路走,一路答。
“奇怪了,就问问吧。”
……
云观山不大,至少没有巫芷涯大,入口是条通往养生殿的长廊,后面为居栖地,再往后,就是后山了,多为峭壁。云观山修仙者颇多,每到晨曦,都会聚在养生殿。梁以蔚没再往那里跑。虽然她很想去看看,殿里踩莲之上的神像。师父说那是千年前的她。那熟悉的眉眼,却仍然无法勾起涟漪,于她熟悉而又陌生……
“师兄,前世我是怎样的人?不,是怎样的神?”
“小印已经下定绝心了吗?”司空梓答反问。
……
多年以后,司空梓仍然没法忘记,他记忆里的人儿。他熟悉了千年的人儿,那一刻仍然叫他摸不清,揣不透。他也许就从那一刻开始,真正明白,她,永远都不属于他,她的心于他,永远处在天涯的两端。那个时候,他懂得放开,懂得站在峭壁顶尖上的人,真正属于的是万物,而不是他。可是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放开,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郦都——执管府
“蓝亲卫?”冷冽从文案里起身,便看到一身闻轩阁标准服饰的蓝月儿。蓝月儿并未回话,仅是看着他。
“蓝亲卫有事?”
……
冷冽见她不应,也抿紧唇不再开口。忽然蓝月儿对着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冷冽急忙闪开,“蓝亲卫这是?”
“尊主!”蓝月儿开口了,却叫出让冷冽震憾的两个字。
“蓝亲卫认错人了吧!”他敷衍地说。
“尊主可以不认蓝月儿,但蓝月儿不会认错!”
冷冽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不知如何说,他伸后一把扶起蓝月儿。他性情与名一样冷漠,甚少与旁人接触,与生俱来的一股傲气,自然令人畏慑。或许因为这气质,他避勉了许多的麻烦,可还是……
“你是?”
“尊主,可还记得两只蓝孔雀?”
他当然记得,他亲手养成的两只蓝羽孔雀,一只额顶绒羽呈月状,一只额顶绒羽呈星状。他早知她们了,从见到弃匕那时开始。他只是想再确定下。
“月蓝雀。”他叫出口。
“尊主,蓝月儿就是月蓝雀!”蓝月儿展开笑颜。“蓝月儿终于又见到尊主了。只是为何尊主这般模样?尊主可找到要找的人了么?”
“蓝月儿。”冷冽闭上眼,再睁开,竟是一双红褐色的眸子。乍看上去叫人心惊,不敢与之直接。蓝月儿却是看了很久。久未见这双她熟悉眸子了,很想恋。身体竟有些发颤了。她知道她所看到的,仅仅只是她尊主的化身。真正的尊主高大而更为冰冷。
“雪域出事了,在本尊寻人期间。有人势机反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