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帅有所不知,羽芒与人有约,不得擅自开口留下印帅。”
“不解!”梁以蔚闷闷地说,看着那红顶白羽鹤长长的嘴,一张一合,颇为奇怪。
“印帅不要介意,只是羽芒的自身的问题,与印帅无关。是羽芒唐突了。”
梁以蔚点了点头,不想多问。刚才那声音似是说过什么赌来着。仅管她很想知道,也隐隐觉得并非如它说的那样与她无关,但她不想多问,并不代表她真的不会去问。
“是你化成尔婵的样子,引我来此?”
“是的。羽芒并非恶意,也并非垂涎印帅之物。”
梁以蔚点点头,等着它继续往下说。
羽芒扑闪翅膀立在池边。“羽芒有事求印帅。”
“说来听听,但不一定我能帮得上忙。”
此话一出,引来羽芒张翅扑腾,停稳后,梁以蔚看入它眼里,似氤氲迷曼。
“这里是天界最不起眼的一处天池,这天池中的水是流入下界的活水。而这活水从天而降,形成直泄的瀑布,飞流而下。最后源源不绝流入五湖四海。”
“源源不绝?你是说这天池之水是取之不尽的么?”
“印帅你看,这里云雾缠绕,集结成形。正是为这天池的水源,如若这里没了云雾,天池之水就不会长存。”
“哦。”梁以蔚点点头,难怪这里云雾特浓了。不过这天池与她没多大的关系吧。就算天池会枯竭,那也是天帝该头疼的事情。“我看这天池充沛的很,不像会干的样子。”
“印帅多虑了。羽芒的职责便是守着天池不让它断流。羽芒所求之事,与天池无关,而在这天池中的另一只仙鹤。”
“你说的是泪影吧。”梁以蔚恍然大悟。
“正是,刚才印帅所说到的声音乃是天帝留于此地。所以,还请印帅无论如何也不要推辞。”
梁以蔚看着那羽芒长嘴一张一合,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一下。这哪是请求,分明就是不容她拒绝。把天帝都搬出来了,她不看僧面也要看看佛面。况且,她还有一堆的事情还要求着天帝呢。尽管她到现在为止,都从未见过天帝真颜,然,她确实是得罪不起。
“那么,我能做些什么?”
“羽芒知道,印帅是见过泪影的。她生性玩劣好动,但心善无邪,羽芒担心她此番下界会遇险。
梁以蔚诧异看了羽芒一眼,为何不担心泪影私自下界会受罚。羽芒吐出的是男音,所以梁以蔚认定这两只仙鹤在这天池,朝夕相对,定生情愫。她不解地说:“既是担心,且天帝也已经知了此事,为何你自己不下界去寻她。”
“印帅有所不知,泪影已离天池而去,如若羽芒再离去,这天池之水无法流入下界去,池满了,天界必会被淹。羽芒不是不想下界去寻,而是不能去。”
梁以蔚看着从天池里不断溢出来的水,心想,这池子也真是麻烦,怕竭又怕满,真是不好伺候。“那为什么偏偏找上我,就我所知,一开始你就打定这主意了,而且是势在必得,为何?”
“此事,还请印帅见谅,泪影下界一事,是羽芒主动向天帝禀明。只是希望泪影响会少受些罚。天帝说此事无人能帮,唯有即将返界的印帅,所以羽芒不得不因而为之。印帅莫怪。”羽芒从水中跳出来,扑腾地立在池边的小碎石上。
梁以蔚看到它周身罩着一层彩光,从容不燥,虽是鹤身却是仙姿尽显。再想想那日见到的黄衣女子抱头鼠窜的样子,不由宛尔。
“既是天帝嘱咐,当然不敢推辞。只是此次上界身有繁事,只怕寻回泪影之事,会因此而拖迟了。”
羽芒未语,梁以蔚看着他是真的担心泪影的状况,她轻轻一笑,“莫要挂念,她很好。”
羽芒听此,张开翅膀又是一阵扑腾,然后彩光退去。白衣在身,目光飘渺不定,虽不像美人阜那般优柔高贵,但有着他特有的吸人之处。此男子,看着就气宇不凡,眉如翠羽,肌如白玉,腰如束素,此时看着梁以蔚的眼神略带氤氲。
他说:“印帅是见过泪影的,既然印帅说她没有不妥,那么羽芒相信。”
梁以蔚点点头,原来仙鹤都是生得如此一般,祸国殃民。那日见着泪影整理后的姿色,虽然一头乌发被剪得凌乱不甚,但她那娇小玲珑的身姿,一点也不逊于天香国色,她确是好动,活泼且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