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晋,血统被当做是最最重要的东西,身份的尊卑分明也很重要。
像黄氏这样的老太太,那种从骨子出来的傲气使得她极为重视这些。
“虽然这看起来是云家的家事,实则却是我大晋的朝事。想必老太君也知道,再过不久就是三年一度的选秀了,既然三小姐作为秀女,本王自然有要问问的道理。”
“老太太,云家家规可不能因人而异啊,有一便有二,虽然三小姐是老太太心尖子上头的人,可若是任谁都仗着老太太的宠爱胡作非为,这云家岂不是要乱了!”
李氏正好在这个时候忽然插了进来,让云老太君更加下不来台。
云老太君叹了口气,似乎还是犹豫着。
“还请老祖宗责罚。”
就在这个时候,云拂晓忽然跪在了云老太君的脚边。
云拂晓知道,今天南宫涉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
她云拂晓早就已经做好了被家规处置的准备了,他南宫涉难道以为区区二十杖就能让她屈服?
真是可笑!
“拂晓,你。。。。。。”
云老太君深深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云拂晓,望进了她看似清澈,却深不见底的黑眸,却只从其中看到了坚持。
“拖出去,二十杖!”
重重叹出一口气,云老太君抬起手来,似乎用尽全身力气一挥,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便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的一般靠回到了软榻上。
随即从外头进来了两个力大的婆子,将云拂晓带了出去,而瑾嬷嬷则是将榻上的黄氏扶了起来。
“老太君,莫要浪费了三小姐的一片苦心啊。”
感觉到黄氏的怨气,见她不想起来的模样,瑾嬷嬷悄声在黄氏的耳边劝道,终于将她掺了起来,朝着外头走去。
紧接着南宫涉也站了起来,跟着黄氏出去了,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李姨娘和云扶摇的那样灿烂,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而是出奇的阴沉。
这个固执的女人竟然宁可挨打也不愿意帮他!
云拂晓被两个婆子押着趴在一条板凳上,双手双腿都被用布条紧紧的系在长板凳上,以防她从面上滚下来。
感觉到布条嵌进肉里的疼痛,云拂晓难受的皱紧了眉头。
抬头,对上南宫涉那双阴鸷的眼,似乎在告诉她,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然而云拂晓对此不过是不屑一笑,骄傲的别过头去。
南宫涉,这一世我绝不可能在和你有任何关系。
我云拂晓唯一要做的就是让你此生此世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坐上那个位置,却要卑微的俯首称臣。
“动手!”
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女一脸倔强的趴在那里,一想到一会儿她要收到的痛苦,黄氏登时觉得心头刀绞一样的痛。
那大杖有些像划船用的桨,前段又厚又平,后端渐细,只是从宽度上来说,那大杖要比桨窄许多,这是为了让受刑的人增加痛苦。
大杖高高的举起,落在云拂晓身上的弧度和力度都拿捏的十分准确,看起来不一定是最血腥的,却是深入筋骨,痛入骨髓。
“嗯。。。。。。”
云拂晓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整个身子都紧绷着,似乎这样能让痛觉消失的更快些,然而那痛感一点点渗入肌理,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两下、三下、四下。。。。。。
嫣红的血迹早已从月白色的衣衫中渗了出来,恍若点点绽开的梅花,带着妖异的颜色,缓缓的在那瘦弱的背上盛开。
云拂晓全身都已经湿透了,凉风吹来,整个人都颤颤地开始发抖。
牙关依旧紧要,下唇已然被咬破,一股厚重的腥味进入口腔,刺激着云拂晓的神经,让她稍稍恢复了一些神智。
“住手!住手,都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