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这之后,碧蘅就似是突然发掘了鹤年不为外人所知晓的一面,那就是粘人得很。
但凡是他有了闲暇,便会来缠着她,其中不乏过于明显的目的,就是总会逮着空隙,索要亲吻。三两回合下来,如果不给他,便只会生生地纠缠在一旁,似乎不得手便不罢休。
碧蘅刚开始觉得还能应付,可越往后,他就越发放肆,偏生时常吻得凶狠,就如虎狼一般,她连推拒的机会都没有,只好顺着他来。
不管怎么说,还是怪她太过大意,那天就不应该主动亲他,否则也不会让他寻了时机,暴露出这一面来。
但恐怕她现下连后悔的时候都没有了,毕竟那人就像一块极度黏人的蜜糖,甩都甩不掉。
某日晚间,鹤年从外面归来时,并没有像之前那般去往书房,而是径直来到了后院里。
男人大步流星,唇边噙着一抹浅笑,墨色衣衫裹挟着缕缕清风,推开了屋门。
合上房门后,步伐轻快地掠过几扇屏风,眼神很是自然地放在了斜倚在贵妃榻上的小娘子。
她并没有像前几日那般心血来潮绣着花,而是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喜好,闲适地窝在榻上翻阅话本。
许是她看到了紧要的地方,愣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正自顾自地偷着乐。
男人眸光缱绻,牢牢锁住她的一举一动,而后走至榻边,坐在她身旁,同时动作很是温柔地将她裹进怀中。
他的双臂略显霸道地环在她的柳腰间,有些粗粝的手掌悠然地搁在小娘子柔软的小腹上,感受着透过水蓝衣衫传来的温热。
对此,碧蘅这些天就差不多习惯了,只是突然被人拉进怀里,她还是小小地轻呼了一声。
“呀!你干嘛呢?”她的嗓音里透着娇娇柔柔的气息,似是娇嗔了一句。
她腾出一只手来拍了一下他的胸口,见男人无端放肆笑出声,于是略微使劲儿掐了掐他手臂上的肌肉。
“啧,皮真厚!”小娘子素丽的面容上似是浮现一丝嫌弃之色,这人啊,全身都是硬邦邦的,就连那脸皮估计比城墙还厚。
谁叫他一天天的不安好心,尽想着往她身边凑,估摸脑子里也是一团污秽。
挣脱不得,她也只好安心地窝在他的怀中,享受夜晚难得的静谧时刻。
忽地想到自己在看什么,碧蘅赶忙合上手里的话本,枕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面,偏过头,眸中神采忽闪忽现,“你可不许偷看我在看什么,这样吧,你转过头去。”
鹤年将她眉眼间的神色一一收入眼底,不免心生笑意,这小娘子呀,他们同在一室之内那么些时日了,他怎会不知她在看些什么内容?
虽然大部分都是风花雪月之事,还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癖好,即使他从未亲身经历过,但靠着脑补也能幻想出大概来。
而且自从同榻而眠之后,他有时还从床褥下面翻出几册话本子来。稍微翻开册子瞧见几眼后,虽然不甚明白其中有什么风趣兴致,但如今也算有了机会,他们可以一起研究一番。
“不妨我们二人一起翻阅,共同学习其中可取之处。卿卿,你说怎么样?”
男人清冽如薄荷般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侧,碧蘅觉着有些痒痒的,尤其是他还用那般低沉的嗓音唤她卿卿,她顿时就有些坐不住了。
“不怎么样!我要接着看了,你不准偷看。”她试着将话本子打开一条不算大的缝,偷摸着往回瞥去时,果然就见到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你不准看,不准看!”她在他怀里小小磨蹭了一时半会儿,似是撒娇般地嚷着。
鹤年按住她略有些不安分的小腰,好像不明白一般说道,“我为何不能看?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堪风雅之物?”
“也不算是啦,只是像这种话本呢,一般是给女儿家看的,你就不要凑热闹了。”碧蘅赶忙反驳道。
“既然不是,那你我二人就一同研习一番,也算是夫妻之间的情趣。”鹤年笑吟吟道来,把她圈在怀中,顺手接过话本,从她上次翻页的痕迹那里开始往后看。
小娘子有些羞色难安,虽然也不算什么艳俗之物,可是这种话本向来讲的是民间的男女情爱,其中羞人片段还不算少呢。
他怎地这般…硬要拉着她一起看,碧蘅在他怀里颇有些坐立不安,平日里娇嫩的面颊似是点晕了些许薄薄的胭脂,如四月的粉桃花瓣,娇俏淑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