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王遂即时起身往外朝别院而去,一面命甄九细细禀来,究竟其中个光景缘由,甄九也不甚明白,只得一边说着,一边脚下着急跟上殿下的步伐。
来至别院房中,果然房内早已空无一人,妆奁箱柜,里头的物件儿一件未丢,案旁两边紫檀架上陈设的一应顽器,皆按数儿摆在那里呢。
只里间屋中的书案上,往常蘅娘写过字儿的纸张倒不见了影儿,不过那案面儿上的一些杂书倒是仍旧摆放在原位儿。
方才甄九所报之事,也只因这日清晨,丫鬟进来欲要服侍蘅娘梳洗,结果里里外外都寻遍了,竟一点踪影儿都没有寻摸到,恐担了不是,于是赶忙传报给门上人。
后来别院里头的众人,大伙儿一齐找了半日,仍是无果,就连守在那院外四周的一干人,都未曾见有可疑迹象。
今儿人在里面凭空不见了,这干人等自是受西宁王所召,前来回禀近来光景,只他们勤勤谨谨守在外头,的确不知姑娘是何时有出去过。
又传了院内伺候的婆子丫头来问,只人人都道自今儿一早,就未见到过姑娘。
只不过伺候在房内的丫鬟另补充了句,就说姑娘昨儿午后就吩咐,晚饭不必摆了,只让捎进来几碟果子,不让人进去打扰。
“殿下,奴才想起来了,昨儿因是月底,放了几个人家去,要不传来问问?”另一门上人,名唤赵六者,在旁回道。
不多时,待盘问清了昨儿个放出门去的人,在那干守在院外的人里,内中便有一人向西宁王回了些不一样的情况。
“殿下,昨儿出门去的人,应是还有一个才对,只怎么少了一人?”
闻知这话,赵六在心中闷闷想了一回,虽昨日他有事回了家中一趟,可一来一回,不过一炷香而已,回来的时候儿,他见甄九还在那门上坐着呢。
不待赵六回话,甄九忙上前回说道,“殿下,昨儿奴才因身上一时不爽快,离了大概一盏茶的歇儿,所以那时奴才到底没在那儿守着。”
说着,一面只管拿眼瞟向赵六,后者知其意,正要反驳些什么,就见殿下正望向自己,遂连忙也回了话。
不过就将他那时已回了家的话说了一遍。
只话未尽,甄九就驳了赵六的话,只道那个时候对方已从家中回来了,不然他还能出去寻个方便,待解决了身上的不爽快,就忙忙地赶回至门上。
“你在放…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会不知?”粗鲁的话儿刚欲脱口而出,赵六一想到殿下还在,立马掩了口,以别话代替。
见赵六还欲与自己叫嚷,甄九直接问起了那一干守候在院门墙外的人,就说昨儿某某时有没有见过赵六。
那些人中知晓的自然向殿下回道,“那时的确看到了,而且彼时门上也只有他一人在,在那空当儿里,好像就从门里放了一个人出来。”
当时离得有些远,也没甚看清,而且他们见是赵六放出来的,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谁知听到这些人的说辞,赵六只急着在一边儿上喊冤,“殿下,冤枉呐,奴才那时真个就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