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之前,那宋府的小姐宋知秋还满心欢喜地以为在新帝登基大典结束后,便会迎她入主后宫。
可左等右等,等不及的宋知秋便径直向她爹宋老爷明里暗里提起此事,后者心中暗叹连连,口上只随便打发过去也就罢了。
不多时,宫中只对外传,宋府小姐近日因恶疾缠身,于前日夜里瞑然而逝,而背地里,宋老爷早命人将宋知秋送往京外的一处僻静庄子上去了。
毕竟前些日入宫陛见,新帝也就给了宋老爷两个选择,要么毒酒一杯赐死,要么就把人远远儿的打发走,此后不得再入京。
宋老爷也知自己女儿德行有亏,不提先前新帝还是西宁王时,就多有冒犯之举,如今恰逢主上发了一回善心,宋老爷忙叩首不止。
这边怀安王刚从宫中回来,刚至府门,就有内监带来新帝的一道旨意,原是新帝亲为怀安王择的一门婚事。
不过也就是新帝忽来了兴头,想起怀安王府上目今连个女主人都未有,于是随手在京中指了一府,将钟府的女儿指与了怀安王为妻。
内监宣读完了旨意,察见怀安王气色着实不佳,也未有庆贺之语,赶忙借口回宫禀复上意了。
怀安王的母妃得知此消息,自是无可奈何,虽然原本她为自己儿子看中了一府小姐,可今儿皇帝旨意已下,虽心有不满,也只得就此作罢。
在宫中正着手于政务上的晏叔却闻知内监过来回话,听了之后,便让退下了,在案后而坐的他正欲提笔,批复奏本,忽又想到得赶快命人给怀安王择了成婚的日子。
如此一来,省得怀安王总是惦念着不该妄想的人。
于是,趁着品茗的歇儿,又召钦天监的人前来,给怀安王择准了大婚的日子,随后再命人向宫外怀安王府上带去此信。
众朝臣见此,内中也有不少人向新帝提议,只道充实后宫,为子嗣着想。
新帝每每三言两语给挡了回去,只一时堵不住那些人的口舌,便于一日朝毕,给那些个人府上送了好些娇妾美姬,直扰得那府中苦不堪言。
谁曾想,此事还未了,众臣就听得陛下要远征他国,将不日启程,直逼东夏。
东夏国虽是小国,距京遥有数万里,却物产尤为丰盛,况近来那国中本就有大动静,无非是欲向外扩展领域,国中一时操练兵马的风声。
一干朝臣苦劝不止,但新帝心中自有成算,朝毕,便再召来将领,一一嘱咐行程之事。
三五日后,新帝亲身率领将士,直往东夏而去。至于朝中,自有心腹属臣把持。
出发的前一夜里,晏叔却只往蘅娘殿中去了一回,那时两人一同用过膳食,坐了一会儿,正吃茶的时候,他就向她提起了远征一事。
听后,蘅娘心内略思索了片刻,便问了句,“你为何定要远征?如今朝内外暂得安宁,若你只守着这现有的江山,慢慢学着做个贤明君主,也未为不可。”
闻得她这番言语,晏叔却轻摇了摇头儿,放下茶杯,道,“这只不过是祖上攒下来的罢了,不仅要守,而且也要想着如何扩之,方能彰显几分能为…”
正说着话儿,他向她递过手去,大手牢牢覆在了她握着茶杯的一只手上,抚弄了一回那细白葱根,他才不舍收回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