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方要唤进流云来吩咐几句,就听见卫侯道:“不必。有程三公子的画像即可,不用闲杂人等跟随。”
这回前往江州原为解救锦安王,故而追求一个“速”字,毕竟那些强盗若是等不及了,随时就会结果人命。
“画像?只是看着画像…会不会认错啊?兰三哥哥一向在外,少有归家的时候,凭着画像…若是…”秋蘅说着,然后慢慢止住了口。
只因卫侯向她看过来的眼神逐渐变得怪异了些许,不多时,他站起身来,走开之前另道:“此事只能照我方才所说,你快去请姨母那边准备画像吧。”
此回江州之行,本就不能大张旗鼓,而且由他先带着人,穿行小路而过,为的就是趁明晚之前抵达江州,所以此行踪迹万万不能走了风声。
故而自是不许有生人随行。
“诶…你…”瞅见他走了,她忙地就追了出去,只刚出了门口儿,就不见了他的影儿。
若是不能另带人前去,只拿着一幅若兰原作男儿装扮的画像,如何认得出此刻被那些贼人辨认出是女儿身的若兰呢?
坐在石阶上面,秋蘅歪着头想了半晌。直到卫侯进了院门,见她坐在台阶上,忙紧行几步,拉她起来,一面道:“目下地上都有些凉浸浸的,如果受了凉怎么办?”
“那…才刚我和你说的…”她想再一试试他会不会答应。
只这回她连后面的话都还没讲出口呢,就被他截住道:“好了,我现在就要走了,你在家要是遇上了什么不好解决的事儿,就吩咐给长青,由他办去就是了…”
男人细细嘱咐了一回,才要往外走时,又回身在她眼尾处亲了亲,方往院外而去。
先时他就去辞了卫老夫人和卫老爷,当下拎着惊寒备好的包袱就往府门走去。
在马上接过鞭来,正要离去的卫侯见长青急匆匆走了来,手上正拿着一幅画像。
打开画像一看,转眼之间,卫侯就让同行的长随惊寒收了起来。
而此时,秋蘅坐在房中,思忖了良久,还是打定了主意。
既然他不让旁人跟去,那她就自个儿在后面赶着去,她终究还是不放心若兰。
被识穿了女子身份,在那贼人窝中,又该如何自保?
再者,她想,或许这次说不定是回机会,可以让若兰做回女儿身呢,毕竟掩饰得一时,但恐怕掩盖不了一世。
第二日一早,她就去向卫老夫人那儿说了,要回秋府住几日,老夫人虑及孙儿也出门了,孙媳在家难免感到烦闷,倒还不如回娘家歇个几天再回来。
回至秋府后,秋蘅赶忙找到秋母言明了一回,只秋母哪会答应,后来还是程夫人亲自过秋府去苦苦央告了一番,才勉强应许了。
走之前,秋母、程夫人自然给秋蘅身边添了一行路上护卫的人,又好生交代了一回,才看着人远去。